凝拿起望远镜看了一眼,轻声道:“是阿宁的人。”吴三省要拦的人应该就是他们,只是不知道那家伙自己人在哪,她看了一圈都没发现那老狐狸。
这些人在湖边搭起了帐篷,此时天色还不算太晚,这些人却打算在这里过夜了,阿宁调试着雷达仪器,许是也想找到他们的准确位置。
不过要让阿宁失望了,他们原本的装备早已泡汤,现在手里用的根本没多少高科技。
华和尚变了变脸色,轻声问:“四阿公,我们怎么办?”
陈皮阿四轻蔑笑了笑:“来的好,说明我们的路没有走错,继续走,别管他们。”
胖子看着阿宁队伍里几乎人手一支枪,眼馋不已,这些人装备精良,要是交手,他们都不知道拿什么去对付这些人,“难不成拿脸盆当盾牌,用卫生巾去抽他们?”
“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跟对了。”
说得也是,下斗本就是个手艺活,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在这里行不通,人多不过是送死而已,得靠真本事说话。
傍晚,终于到了顺子说的边防哨荒村,因为没人,只剩下一些旧木头房子和铁丝门,贴了句标语,也是顺子口中雪山前哨站的补给站,这里的几个哨站都因为历史原因换过位置,继续往上走的话还能看到其他荒废的几个。
众人在这里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再继续赶路。
队伍里都是些大老粗的爷们,那呼噜声叫一个震天响,张海凝很早就醒了,外面飘起雪,气温一下降下来,冻人得很。
昨天夜里,她招呼胖子和潘子准备了暖手壶,将暖宝宝分给众人贴在身上,即便这样,身为南方人的吴邪依旧冻得直发抖,张海凝用无烟炉温了点水递给他,半晌问:“好点了吗?”
一杯偏热的水下肚,吴邪感觉身心都暖和了起来,点点头表示自己好多了。
守前半夜的张起灵睁开眼活动一下脖子,脸上带着浅浅晕红,似乎也睡得特别暖和。
众人纷纷醒来,填饱肚子,再往上走过了雪线,积雪慢慢出现并越来越厚,植被越来越稀少,中午时入眼全是白色,脚下雪厚一层又一层。
这时忽然刮起了大风,在前面开路的顺子看了看头顶的天空,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看这天可能有大风,看雪山过瘾就过一下,再往上就有危险了。”
众人商议片刻,停下来休息会儿吃点干粮,再四处看看风景。
张海凝感应到身旁的张起灵情绪有些波动,发现他紧紧注视着前方雪山,眉头微微皱起,她自己同样感觉有些不对,望了望那连绵的雪山,心里头忽然一跳。
她上次来长白山,可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顶多是对张家祖先的归属。
再往上走只能用马拉雪爬犁,他们将行李从马背上卸下来放到爬犁上,顺子在前面带路,一行人在雪地中飞驰。
“哎哟!”胖子一下侧翻摔进雪里。
“降低重心保持平衡!”是张海凝的声音。
总结出经验教训,胖子在马背上更是小心谨慎,还好摔下来的次数少了,每每摔下来,大家都会停下步伐等等他。
隔着加绒耳罩,风声依旧呼啸响动,胖子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他娘的,这哪能说话交流,骂娘的话都给冻在喉咙里了。”
没过会儿,顺子的马在前面停下来,紧皱起眉头,冷得直吸气。
过了十几秒,他啧了一声说:“风太大了,这里好像发生过雪崩,地貌不太一样,我有点不认识了,这里的雪太深太松,一脚下去能淹没到马肚子,下面有气泡,容易滑塌,非常危险,人不能扎堆走。”
潘子看了看天:“那怎么办,这天气好像不太妙,回得去吗?”
张海凝接话道:“雪山上的风刮起来没有两三天停不下来,回去更容易迷失方向,顺子,前面是不是还有废弃的哨岗?”
“有,”顺子点头,“照这情况,回去肯定来不及了,我们可以徒步去那哨岗里避避风雪。”
那就好,张海凝从马背上轻跃下来,腿部陷进深厚的雪里,抬脚一走,雪上留下丁点痕迹,胖子看了立即骂道:“他奶奶的,连小凝妹子都要陷进去,咱们几个岂不是更难,有的罪受了。”
张海凝看了看雪面,捻起一把雪摩挲阵,拿出包里的绳索,说:“都在腰上系紧绳子,每一步都当心点,不要掉队。”
在风口里穿梭,没点辅助工具,分分钟能把人给吹没,走到下午六点多,都没见到顺子说的哨岗。
胖子纳闷了:“我说向导同志,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顺子连连摇头,摸着脑袋细细想了想,忽然哎呀一声:“这不是什么小雪崩,哨岗肯定被雪埋了,就在我们脚下,难怪转了半天都找不到!”说着,他脸色难看起来。
潘子叹口气,骂了声长沙方言。
胖子大叫道:“那现在怎么办?马也没了,难不成我们要死在这里?”
顺子指了指前面:“还有最后一个希望,我记得附近应该有一个温泉,是在一山包里,温度很高,如果能到那里,以我们的食物可以生活好几天,那温泉海拔比这里高,应该没给雪埋住,要真找不到,那只有靠求生意志,一步一步再走回去了。”
“……”张海凝觉得这个主意一点也不靠谱。
“你确定不确定啊?”胖子不信任地问。
顺子一脸确信地点头,保证再找不到就扣他工资。
众人见状,只好继续跟着走下去,天越来越黑,雪雾浓聚四起。
张海凝听见前面雪嘎吱一声响,绳子跟着动了下,她和张起灵赶紧到前面一看,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