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死’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这。 大妮突然乐了。 死是怎么一回事? 不夜侯这种绝对理性的文字,能写出生命的厚重吗? 她突然有些好奇: 不夜侯接下来会怎么写“死亡”这件事情。 文字一如既往的理性,不过多了一些生活的细节。 我们住在森林里,门口有个菜园子,经常有兔子偷吃蔬菜。 我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想着抓住兔子。 可我只被赋予了和成年女性一样的机能,想要追到兔子是不可能的。 兔子好像是嘲笑我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森林里。 男人好像很开心,一直在笑。 他边笑边说:“在生活中慢慢的就会变的更像人类了。” 回到家里男人还在笑,我虽然不是太明白,但心底深处有点痒痒的,体温开始上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挠挠头。 原来如此啊。 看来这个就是一种叫“害羞”的感情吧。 我忽然有点讨厌总是笑着的他。 在吃午饭的时候,他扣了两次桌面引起我的注意。 正在喝汤的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用叉子叉起蔬菜,上面有很多兔子咬过的痕迹。 “为什么我的沙拉和汤里,都是被兔子咬过的蔬菜,你吃的怎么都不是这样的啊?” “这是偶然吧。几率的问题。” 我吃着没有被兔子咬过的蔬菜沙拉回答道。 大妮噗嗤一笑。 没想到不夜侯也会写这种诙谐的剧情。 虽然对不夜侯不感冒,但大妮不得不承认这段生活细节描写很好,有种让人心生温暖的感觉。 机器人开始“害羞”。 机器人学会了“恶作剧”。 正如男人所说,“我”在生活中慢慢的,就会变的更像人类了。 “好像和不夜侯之前的风格不太一样呢。” 大妮自言自语。 故事还在继续着。 男人说他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死了,好像是因为正确的检查可以知道死期,可我还是不能理解死亡的意义。 作为机器人,我的死亡是被预先设定好的。 我将手腕放在耳边,可以清楚听到马达的声音,滴答滴答一秒秒,马达停止工作时我也会死…… 在男人生命还剩五天时。 兔子又来偷吃菜园里的叶子,我还是想要抓到这个小家伙,于是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天空下起了雨。 我追着兔子跑到了悬崖边。 这只有着白色毛皮的小动物无处可逃,静静的让我抱着它,我感觉到了手中小小的温暖,好像变得越来越热。 突然。 悬崖开始塌陷。 我狠狠掉了下去,怀里紧紧抱着兔子。 着地的瞬间,强烈的冲击贯穿全身,我的身体有一半出现损坏,一边的脚断掉了,从腹部到胸部有着巨大的裂口,但对于机器人来说并不致命。 我看了看胸前的兔子。 在白色的毛上有红色的东西,我知道那是血。 兔子的身体慢慢的变冷了,体温好像从我的手腕间流走了一样。 我两只手抱着兔子回到了家,一只脚一瘸一拐的走着,还不时从身体里掉落东西出来。 大雨一刻不停的下着。 我艰难回到了家中问男人,能不能救这只兔子? 男人摇头说兔子忍受不了掉下来的冲击力,在我的手臂中摔死了。 我想起了在蔬菜间死命追逐的活蹦乱跳的兔子,再看看眼前白色的毛被染成红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动也不动的兔子。 “啊……啊……” 我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一个字。 我感到了胸口深处里传出的疼痛,我应该是和疼痛无缘的啊。 可为什么我会疼呢? 失去力量的我跪了下来。 我被赋予了流泪的功能。 他用一种哀伤到极致的眼神看着我说: “这就是死啊。” 我双手抓住头,我知道了,死就是失去什么时的痛苦。 …… 大妮感觉自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她之前在想,不夜侯这种笔下动辄死人的作家,真的能写好生命和死亡的意义吗? 现在她知道了。 不夜侯不是不懂—— 死就是失去什么时的痛苦。 故事用机器人的视角来描写死亡,本该是理性且冰冷的,可看到这里她却忽然眼眶泛红。 故事还没有结束。 在男人修理我损坏的身体时,我第一次对他发火了: “我恨你!” 为什么要把我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