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调整只用了一个上午就敲定了,但是跟甲方对接却出了很多问题,方案从最开始的对接人员一路往上送,这是尤曲没想到的,连自家老板都一头雾水。但因为这个项目从资金到日后公司履历来说都是很可观的,所以在送了一路之后老板开始亲自带着尤曲跑。
小谢那边送医的第二天警察就找来了,那个男的跑了,而且还是属于团伙诈骗,具体的她还没有时间弄清楚,她这边忙得晕头转向。
去往城北的路上尤曲就琢磨着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小谢,肩膀上的伤也快拆线了。但左腿的骨折还得养一段时间。老板坐在后座仔细的研究方案细节,尤曲开着车时不时的跟他对一下之前被要求改进的部分。
“方案资金没人定只给了一个范围,说是如果没有其他细节部分的调整,今天要见的这位黄总就能把金额定下来。”尤曲说道。
老板停顿了一下,没有立马回话,后座响起他翻动纸页的声音:“电子版的已经发给黄总了?”
“已经发了,上一个对接人发的,然后约的今天。”尤曲
“对于场地和我们现场执行人员报备可以在往上抛一点,不能给人感觉我们人员紧巴巴的。”老板看了看手上的表道。
“嗯呢,之前跟她们说了这是保守定案,后面还附加了预备。”尤曲
尤曲见他一直看着表道:“还有四个红绿灯,大概20分钟后达到,我们应该能提前10分钟左右到达。”
“嗯呢,你办事我放心。”说完似是想起尤曲之前好像说朋友有事需要帮忙处理,就又问了一句:“之前你说的朋友的事,现在解决了吗?”
“解决了一半,还在收尾。”对于老板的问候尤曲有些惊讶,毕竟她这老板出了名的工作狂,别说员工的私事了他自己的私事都极少会出现在工作时间。
“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这边能搭把手的会尽量。”老板的语气还一贯的工作口吻。尤曲却笑了起来道:“好的,谢谢张总。”
到了目的地之后果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不管是资金预算还是整个方案构思以及现场跟进黄总都提了自己的意见,张总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边跟黄总聊让尤曲现场改。尤曲实属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甲方,整个沟通过程精神高度集中,用上了毕生最快的打字速度,加各种细节,列各种明细。
一直到中午时间她们才结束所有修整工作,走出大厦时她明显听到了张总也松了口气似的叹息,她从后备箱拿了瓶水递给张总,张总接过水拍拍她的肩道:“辛苦了,这个项目确实难拿,但也没辜负这些天的奔波。加油,好好干。”
尤曲笑着答应好,想来上车时的计划是要落空了。项目敲定下来后面的执行工作就相对来说轻松多了,放到公司各个部门,她只要按节奏做好把控就可以,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回去之后开了一下午会,尤曲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精力去做其他的,但是从小谢住院到马上就要拆线了她就去过一次,小阮催了她几次,再不出现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她拨通了小阮的电话,那边一接起来就吼道:“你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病患躺医院啦?6点半拆线,你什么时候到?”
“正在来的路上,大概1小时后到。”尤曲拖着有些疲累的声音道。
小阮嗤笑道:“小曲儿,我发现你真的是因为工作平等的冷落每一个人啊,我想着小谢住院,你男朋友也在这儿,你应该跑得很勤才是,结果一个多星期,瑛子从区县都跑了两回了,你居然才露一次面。”
“这不是刚好遇到忙的时候嘛,更何况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坚强的后盾,我自然是放心的。”尤曲笑得一脸无辜。
“可得了吧,就你嘴甜,赶紧过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结束后,尤曲叹了口气,好像只要小阮在她就有一种一切都没有改变的错觉。面前的红绿灯数字不断的跳动,马上就要到0了,她松开刹车缓缓向前。不断循环的红绿灯,自己每天重复的生活,想要见的人好像都没有变,又好像都变了。
尤曲到的时候没有告诉吴于,直接去了小谢的病房。房间里只有小阮陪着小谢,小阮见她来了开口道:“尤总,您终于在百忙之中抽点时间来看看我们?”
尤曲笑着靠向小阮:“我最近真的忙坏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小谢左腿还打着石膏不是很方便,伸在被子外面半靠在床上:“刚下班呀,桌上有水果,你先吃个水果休息一下。”
尤曲挑挑眉,伸手就拿了个苹果往嘴里塞:“最近遇到一个难搞的客户,我们老板直接带着我跑,所以不敢懈怠,不是加班就是加班,体谅体谅打工人啦。”她脑袋歪在小阮肩膀上嘟囔道。
小谢只是看着她笑,小阮嫌弃地推了推她让她坐好。她本来想问问小谢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见过你男朋友了?”小谢问。
“没有,直接来得病房,这会儿他估计挺忙的。”尤曲把手里的苹果放下,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怎么还叹气呢,跟吴于闹矛盾了?”小阮咋咋呼呼地道。
“没有,就是有些累,想来这儿休息一下。”尤曲道。
尤曲确实累,失眠累,加班累,看心理医生累,就连想要维持亲密关系都令她觉得累。有医生进来说拆线的时候尤曲有种站起来都费力的错觉。她看着医生一点一点地剪开缝合的线,然后将线拉出来,这个过程尤曲看着有点痛,小谢却看似一点感觉没有:“拆线其实还挺简单的,你还转程跑一趟。”
医生见她这般轻松,也笑着插了句话:“是的,拆线确实简单也不痛。主要是缝合后麻药消退后会比较难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