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忙碌了一个多月的项目,最后少不了得一起出去聚餐。因为这次的项目尤曲是总策划,她没办法推辞,还得主动张罗。
在大家忙着收尾时,她给大家准备了大餐还有饭后娱乐场。这样的聚餐她作为总策划免不了吃饭的时候不断的有人来找她喝酒,推拒不了她也就放弃挣扎了。饭后她已经头晕得不行了,饭后给大家定了KTV,跟前台对接好后,就让其他人先进去了,自己坐在前台边上的沙发上缓神。服务员贴心地送了一杯温开水过来,喝下后胃里稍微暖和些了,她才起身进去。
包厢里挤满了人,灯光晃动,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晕眩又上来了。她找个位置坐下,吵闹声让她有些难受,只得再次起身。站在外面整个KTV的包间像是被按进了一个闷盒子里嗡嗡得响。她头晕得厉害又有些胃里不适,便转身去了洗手间。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趴在洗手间的洗手池边漱口:“喂?”
“还没下班吗?”那边吴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直直地钻进她耳里。她转身靠在洗漱台上回道:“今天项目收尾,公司有聚餐,可能要晚点回来。”
“你喝酒了?”那边问道。
“嗯呢,拒绝不了,就多喝了点,我现在有点头晕还有些反胃。”她声音还是软绵绵地带着点醉意。吴于听得揪心,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尤曲在一起之后他总是觉得她很脆弱,好像只要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可能随时碎掉。就像现在他听着电话对面的尤曲语气里含着的微弱呼吸声就会令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那你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他语气里藏不住的担忧。
“好,现在吧,我有点难受,想回家。”尤曲微微合上眼缓解突然涌上来的晕眩,吴于的担忧她听出来了,并为此感到心情愉悦。
那边回了句好,问了地址就挂了电话。尤曲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有些红,眼神也不太聚焦,甚至连头发都有些蓬乱,看起来像极了酒鬼。她对着镜子龇牙,捧了水在脸上拍拍,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镇定,她希望见到吴于的时候自己看起来不要太糟糕。
站在包间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里面还是闹哄哄的,想必大家都还在兴头上。她随便拉了个人交待了几句便退了出来,依旧坐回前台的沙发上。服务员见她再坐回来,蹲在她面前询问是否身体不舒服。尤曲摇摇头说说没事,自己休息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接,服务员便放心的走开了。
吴于到的时候她好像已经没那么晕了,感觉也比刚刚轻松了些。吴于微微皱起眉头问她:“还难受吗?”尤曲见是他来了,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点了头:“难受。”
吴于就没再问,而是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她将头靠近吴于肩上,用力呼吸去感受吴于的气息,此刻她也没想着被同事看到怎么办,吴于就像她的定心丸,只要他在凡事都无需自己去顾虑。吴于大概被她的动作弄的有点痒,歪头蹭了蹭她道:“老实点。”
尤曲没有在动,吴于一路抱着她直到将她轻轻放进车里。她却突然不是很想放手,就搂着吴于脖子微微睁眼看着他:“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吴于被她的醉态给逗笑了,巴拉开她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一下:“我看你是欠收拾,这么晚了喝这么多酒,现在还敢在地下车库耍酒疯,我看你是要上天。”
尤曲又开始不说话,闭上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摆弄着坐好系上安全带。人与人之间真的很神奇,两个没有血缘羁绊的人穿越茫茫人海相遇在一起,包容对方的无理取闹,体贴对方乱七八糟的情绪,书上怎么来形容这种关系来着?尤曲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宿命。
……
再见到顾医生的时候,她还在被头痛困扰。最近总这样,只要晚上超过三点多没睡下第二天就会从眼睛到太阳穴处闷痛。这的状态持续好几天了,已经开始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去看了医生,医生也就嘱咐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她用手支着脑袋,轻轻揉了揉。顾医生见她这样问道:“最近失眠加重了?”
“嗯,之前可能凌晨1到2点也能睡下,从上周三开始几乎整夜都睡不着,白天也没有多困就是精神很差,还伴有头痛。”她难受地睁开眼。
“实在不行吃点助眠药吧,能让你好受些。”顾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推到她面前。“其他的暂时就不给你开了,药物并是什么好东西。”
尤曲接过来握在手心里道:“谢谢。”
“你男朋友呢,他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吗?”顾医生
“我没跟他说,但大概率他应该也觉察到了。”尤曲疲惫地回道。
顾医生脸上温和的笑更深了些:“上次在电话里,你说独处难受但跟他在一起会放松些,我以为你会尽量告诉他这些,你需要把部分情绪宣泄出来,这对你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大概病痛就是这样,不会因为病人想好起来它就能好。越着急就感觉它来势越凶猛,我总是害怕他会因为我反复不定的情绪离开我,在他不断地承诺中更加地紧张害怕,我以前不是这样的,甚至从来没想过和谁这样一起生活。”尤曲将自己窝进沙发里。
“你以前是什么样的?”顾医生轻声问道。
“以前啊,以前不怎么合群,觉得一个人挺好。没有考试的压力也没有人际关系的困扰,想着往后余生都自己过也不是不可以。”她语气平缓,就像在讲一件很久远的事给自己留下的感受。
“你没想过与父母修复关系吗?”
“想过,最开始我有特意去讨好他们,学做饭学习各种家务。可是没有用,我妈从来不会给我一点眼神,甚至感受到我的存在都让她难受。我爸不知道想了多久最后决定送我去寄宿,我没有拒绝,觉得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