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吴于第一次跟她生气,回来之后看了她两眼,然后就闷着头进了厨房。尤曲跟了进去,他头也没回的准备着晚餐,尤曲没说话就这样看着他忙里忙外。生气的吴于还有些新奇,她退出厨房在餐桌上坐下,等着他做好。
吴于端着食物出来的时候就见尤曲手撑着脑袋坐在那儿一声不吭,见他出来就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吴于还是没理她,自顾自地坐下。尤曲接过他手里的碗赔笑道:“怎么了,生气了?”
吴于瞪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开口。尤曲放下手中的碗道:“我跟杨溢只见过几面,对他并不算了解,这事我是源头,见见他就算解决不了问题,也不至于毫无头绪。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
吴于还是很生气,见她这般说,更是皱紧了眉头:“你也知道害怕我会有危险,你怎么不想想我也是呢,至少我们一块儿去的,你一个女孩子,刚从医院出来就去冒险,你考虑过我吗?”说完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继续说道:“尤曲,有时候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恋人的喜欢还是跟君子单单她们毫无区别的朋友,你看看我,我是你男朋友,我希望你能依赖我点,而不是只身去为我解决一些什么问题。”
尤曲愣愣地看着他,她自己也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对吴于的依赖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人生走到了糟糕阶段的需要。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吴于在她的生命里的重量已经开始不需要她去区分这些,他们是恋人,一起生活,一起度过她生活里的艰难,她的爱是真的她的依赖也是真的:“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保护好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一点都不行,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承受不住。”她声音低低的,脑袋也低了下去,连被吴于握着的手也收了回去。
吴于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忙走过去蹲下捧住她的脸:“对不起,我说错了话,我只是太担心了,口不择言,怪我。”
尤曲扑上去抱住他,眼泪顺着脸颊打在吴于脖子上流进了衣服里。吴于身子一僵,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背,他知道每次这样她都能很快平复下来:“我说过,我有事绝不会瞒你,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杨溢的事,以后的事都是,下次别让我这么担心好不好。”
尤曲靠在她肩上应着。洗漱好,两人相拥而眠,吴于还是时不时地抚着她的背轻声问道:“明天是不是要去见顾医生?”
尤曲嗯了一声,是好久没见顾医生了。住院那么久,出院之后也一直拖着没去,虽然尤曲并不排斥顾医生,但还是没想过主动去找她,这次也是顾医生一再的催她,这才定了明天的时间。还有就是她最近失眠越来越厉害了,脑袋痛眼睛也痛,白天的时候手也抖得厉害,甚至有时候握不住笔。
“好好睡一觉,明天见完顾医生我来接你。”吴于道。尤曲在她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轻轻嗯了一声,吴于觉得好笑,没多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背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于的呼吸变得均匀有序。尤曲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便起身去了客厅,之前顾医生给她的安眠药已经不管用了,她晃了晃瓶子,里面的药已经所剩无几。她将药放回去,拿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出来,走到阳台上点燃。她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大半夜站在阳台上吞云吐雾看起来确实有点病。她其实不常抽烟,也不是很喜欢烟的味道。有一次跟君子她们一起出去喝酒,君子硬塞给她一支,喝了点酒又抽烟的感觉很奇怪,没一会儿她就开始醉了。自那以后她不再烟酒都上,一般也不沾烟。最近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微弱,她却开始怀念烟的味道,于是自己偷偷买了悄悄跟药放一块儿。
烟台上的烟蒂堆了一堆,她看了看烟盒里剩下的叹气。一整包就剩这么几支了,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问道,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很难闻。吴于不喜欢烟味,虽然没表示过不让她抽,但也应该是不喜欢的。她回头往里间看了看,再看看有点微微泛白的天空,决定不进去睡了,自己在阳台上枯坐着,等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
早上她也没有叫吴于起床,吴于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也不需要她去叫。尤曲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给吴于留了字条,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门了。她没有去公司,直接把今天的工作安排给到部门对接就去了顾医生那儿。顾医生还没上班,她就坐在诊室门口发呆,直到吴于的电话打进来:“喂,醒了?”
那头吴于显得有些不高兴,尤曲能理解,昨晚才保证凡事一起承担的人,半夜就变卦了,是她她也生气:“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吴于的声音有些低哑。
“嗯,睡不着,就起来坐坐。”尤曲道
电话那头吴于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道:“以后少抽点烟。”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尤曲默默地又低下了头。
“你不用跟我道歉,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你现在在哪儿?”吴于有些无奈,他的睡眠一向很好,尤曲又不忍心叫醒他,这让他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
“顾医生这儿,如果你不放心到时候可以来找顾医生,我跟她说了不必隐瞒你什么。你收拾好赶紧去上班吧,我没事。”尤曲道。
挂了电话,她疲惫地靠在墙上,望着头顶一层不染的白色天花板,她怎么会这样呢,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拖得吴于也疲累不堪。
顾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是失望,尤曲歪过头看她,顾医生还是那样笑得一脸春风和熹。她边笑着边说道:“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又会找个理由推迟呢。”
尤曲没有接话,跟着她进了门。
“这么早过来想必是有话跟我说吧。”她坐下,并伸手示意尤曲也坐,“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尤曲看了看她,在心里酝酿着怎么开口,她不是个愿意剖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