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我也估算不准尺码,但再有两天,他便回沪上了,不知方便不方便过来海棠别馆?”
金氏的老夫人心中的算盘打的响亮,‘金衎这小子既然对纪思岚有好感,事情就好办了,等两个人见了面,我再敲敲边鼓,借着做西装的由头,两个人定能多些来往,到时候再让金毅将合作也安排上,不信两个人对对方没有印象!’
“自然是可以的。”纪思岚并没有拒绝,今时不同往日了,眼下这个年月可与纪思岚小时候接触到的,完全颠倒了过来。
这西式服装的做法不知多少人精通了,按照着尺寸,对应比例的数据一套,便出了底版,有那头脑灵活些的,在上面不断变换着花样儿,也是极简单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金氏的老夫人连连点头,“等我那孙儿回来后,就多多麻烦小岚了!”
“老夫人不必客气!”纪思岚浅笑着回道。
纪思岚忽的想起一件事来,开口道:“再有月余,海棠夫人会办场茶会,外放明年的定制份额,老夫人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带张请柬回去。”
说罢,一旁的金妈不必纪思岚再吩咐,取出一张印有海棠夫人名签的请柬,香木制成的帖子上,覆着一层绣了海棠花儿的薄绢,针脚细密,色泽温润,一看就是名师的手艺,翻开来里面只简单的标明了地址,时间。
“到时我一定去。”金氏的老夫人爱不释手的将请柬收好,眼角的细纹聚在一起,在脸上绽放成花儿。
纪思岚将手中的样稿递给了金氏的老夫人,“这是我粗定下来的样稿,老夫人您先过目,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纪思岚将初步设想细细的讲着,若旗袍能大体上能先敲定下来,也好趁着空闲尽快开工,等到与金氏集团的合作提上了日程,怕是更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了。
“少爷,纪老夫人过来了,已经到了大门口了。”金妈接完电话,走到纪思岚身边寻了个空,小声的说道。
纪思岚突然有些头疼,若不是有客人在,都想发一发牢骚了。
“毕竟是长辈,去请进来吧。”纪思岚歉意的同金氏的老夫人笑了一下,“是一位长辈过来了,还请老夫人见谅!”
金氏的老夫人抻着耳朵只听了个大概,赶在纪思岚开口送客前,主动开口问道:“也是我突然上门叨扰了,小岚有事便去忙!老太婆眼神不那么好使了,小岚这样稿,可容我细细的瞧瞧?”
虽说金氏的老夫人年纪大了,但头脑却灵活的很,打探关于纪思岚的消息,自然在本人身边得知的信息最准确!
“自然可以,老夫人请便。”纪思岚只好收起想要送客的话,点了点头。
“老夫人,这边请!”金妈见金氏的老夫人摸出一副眼镜来,仔细的看着手中的样稿,忙将纪老夫人请到一楼另一侧的客房中。
“吾是纪思岚奶奶,有啥额是勿好直接同伊讲额?(我是纪思岚的奶奶,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当着他的面说的?)”纪老夫人被金小金扶着,站在门口边不肯迈步,大声嚷嚷着。
纪老夫人不同于以往的穿衣风格,身上穿了件时髦的品牌货,不光新烫了头发,脸上也细致的做了妆容。
金妈对这些时装没有深入的研究过,但打眼看过去,也知道这一身下来价格不菲。以纪老夫人的性格是舍不得的,倒更像是临时从家中小辈的衣橱里,挑了件最老气的裹了出来。
“奶奶,我们去里面说吧。”纪思岚见到这边吵嚷,说道。
“纪思岚,吾今朝上门来么撒别额事体,只勿过是拿回纪家的金剪刀。(纪思岚,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情,只不过是要拿回纪家的金剪刀。)”纪老夫人自觉有金小金撑腰,十分硬气。
“没错!”金小金在一边连连点头,“纪先生,这金剪刀是珍妮爷爷的遗物,是属于纪家的财产,你虽然也姓纪,但却不是继承它的人。”
金小金接到纪家大哥和珍妮的电话后,就从纪老夫人这儿套过话,将事情打听了个清楚。
这把金剪刀是纪爷爷生前最宝贵的东西,而且纪爷爷只有纪父一个儿子,去世前也未提到金剪刀的归属,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讲,纪思岚都没有资格拿着金剪刀。
“纪家已经没有金剪刀了。”纪思岚压下想冷笑的嘴角,道出了事实。
“勿可能!老头子明明带了金剪刀来寻侬的!(不可能,老头子明明拿着金剪刀来找你的!)”纪老夫人反驳着,她并不相信纪思岚的说法。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初老头子将那把金剪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了,小心的裹在衣服里才出门的,纪老夫人偷偷的跟在后面,亲眼见到金剪刀落在了纪思岚手中。
纪老夫人坚信纪思岚一定是记恨着以前的旧事,在哄骗自己,为了珍妮和自己的儿孙,纪老夫人决定揭穿真相,“吾了格的二楼书房看到的!(我可是在这里的二楼书房看到过的!)”
“奶奶,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纪家的家底……到底有多大吗?”纪思岚的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却是透过气管子,压抑的嘶吼出来。
“爷爷为了给国外的那几位筹钱,都做了哪些事情,奶奶不记得了吗?”纪思岚突然觉得这些人,这些事真是可笑极了,“连人都可以卖,更别论一把死物了!”
这么些年来,纪思岚自认从未亏待纪老夫人,没想到倒让纪家人不清楚自己的手段了。
能够孤身一人在沪上支起这份产业,那些泥淖污腥的事情,即使不主动去沾染,却不代表着生意场上的纪思岚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