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茂林后来和侯陈钰寒说,在外边随便走走吧,今天他是请了假过来的。 他那了两瓶水过来,递给了侯陈钰寒一瓶,一如既往的如同在家里时候的客气……甚至远比他和她当初刚刚认识时候还要更为的客气。 只是已经没有了怦然心动。 好像是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会过来的丈夫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侯陈钰寒一路上维持着沉默。 无论以什么话题作为切入口,最终都会倒入冷冷冰冰的局面,那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吧……还能有一些长久相处下来的默契。 是的,或许还残留着这样的默契。 “要不。”/“要不……” “你先说……”/“你先说吧。” “那……”/“不如……” 接着错开了视线,继续在这路上走着,好像谁也没有勇气去说出那‘不如’以后的事情……只是竹茂林始终还是内疚要更深一层。 他停住了脚步,而侯陈钰寒下意识地还是走前了几步。这次是他的时间停住了,她的时间在流动。 他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了更为彻底地停止自己时间,然后让她的时间更加彻底地流动,“我们……还是离婚吧。” 侯陈钰寒身子微颤,她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仿佛当作是没有听见,只是往前走去……最终也没有任何的回应,而消失在了这个公墓之中。 竹茂林呆呆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在心中默默道:你毕竟……还年轻啊。 他如何能够剥夺她作为女人的权利……即使是爱。 不久之后,竹茂林也离开了公墓,没有回去公司,更加不愿意回去那个家,就这样一个人开着车,在公路上漫无边际地绕着。 即使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竟是没有任何松了口气的感觉。 阴天,无风。 …… …… 阴天并且无风的天气显得有些沉闷,尤其是在冬天碰到这样的天气,直接就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大概就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压着自己的心灵吧……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天的灰黑色。 阴贪狼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今日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呼唤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 果然还是因为受伤太重的原因了……当然,也因为两名狼族的战士死亡,她不愿意吸收其余两名用来做献祭的狼族战士太多的元气的原因,导致无法发挥阴贪狼的力量,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那个自称是追风的妖怪,此时就躲在了一旁,悄悄地朝着自己看来——就在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个把她捡来回来的小妖怪。 放下了一套衣服之后,就像是受惊了一样,直接躲了起来,然后偷瞄着……这家伙,应该不到五十岁吧。 手上太重了,她只能够隐约地分辨出来,这孩子的妖力并不强大。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股奇怪的亲近之意。 这么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土狼小妖怪,为什么会让她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你过来吧,别躲着了。”她摇了摇头,朝着追风躲着的位置喊了一句。 一会儿之后,追风才动作僵硬地走了出来。这种硬直的动作,就像是身上粘上了大量的胶水一样。她下意识地笑了笑。 因为受伤而无非彻底维持住人类形态的兽娘模样的梨涡浅笑。 “我叫紫星。” 毕竟算是救命恩人,她没有理由连名字也不对追风说出的。 “紫、紫星小姐!你、你好!我、我是追风!”追风笔直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双手紧贴,像是正在站岗的士兵,而视线却是飘到了远方的天空上,根本不敢直面着眼前的这位紫星。 “你之前不是已经介绍过自己了吗?”紫星笑了笑,这个追风的模样,然她想起了高原上那些一直崇拜着她的孩子们,也是这样的拘谨,生怕表现得不好,从而错过了自己的视线一样。 “是……是吗。”追风尴尬地挠挠头。 仅仅只是雌性妖怪的话,明明接触得不少啊,别的不说,经常玩一块儿的妮妮就是一个猫妖……尽管妮妮明显很粘奶酪,可是追风和妮妮玩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显得这样的拘谨。 总是忍不住心脏跳动,总是忍不住目光看向对方那淡如樱花色的嘴唇,还有紫色的瞳孔。T “你在这个城市已经住了好久的时间了吗?”紫星看着追风,感觉这个孩子还是太紧张了一些,“你的父母呢?为什么一个住在这种地方?” “我父母……不在了。”追风紧张的状态一下子消失不见,显得有些落寞。 落寞后却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来,擦了擦鼻子,“不过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它们都是我的亲人,值得我付出生命也要去保护的亲人。” “真好。” 紫星向往地看着追风。 “你呢?你的亲人呢?”追风索性盘坐了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前的坐在自己搭起来的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的紫星。 “我呀?”紫星轻声道:“我也没有父母。不过我还有一个兄长。” “哥哥啊……” 追风不知道这种有兄弟姐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不过想来也应该和奶酪给自己的感觉一样吧……他觉得,或许并不会差真正的亲生兄弟多少。 紫星此时捂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