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来。” 明日来,后日来,依然风雨无改。长门三郎在神社的殿前开始挥动手上练习用的木刀,而鸣神春则是在打扫庭院。 春有繁华,夏有鱼,秋有飞雁而冬有雪洛,在这通往神社的漫长的石阶的来回间,名为日子的它们,就那样过去了。 次年,长门三郎娶鸣神春,刚好是樱花盛放的日子, 新婚燕尔的时间过得很快呢。 长门家也开始修建新宅。 长门家的当家依然还是长门宗近,而到了而学之年的长门慎二,也在长门宗近的指导下,开始修习长门家剑术的秘传奥义。 …… 外边爆发了战事的消息,被路过的行脚商传入了早稻村之中。长门三郎忽然来到了长门宗近的面前。 他打量着自己的兄长,却发现兄长两鬓的白发似乎少了一些……只是错觉吗?兄长的气色看起来似乎并不好。 “你打算去建功立业?”长门宗近正在指导长门慎二的修炼,闻言间便挥了挥手,让年幼的长门慎二离开。 “没错,只有在战场之上建功立业,我才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 长门宗近却走到了放置武器的地方,伸手拿起了一把刀,扔到了长门三郎的面前。刀是还没有开锋的,与此同时,长门宗近也拿起了同样没有开缝的武士刀。 “打赢我,我允许你离开,并且会资助你,让你带着本家的人,投入战场。”长门宗近一贯的冷漠:“但是输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这件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兄长,你无法一直保持着巅峰的状态。”长门三郎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把刀拿起。 即便新婚燕尔,他也从未在修习剑术方面有过一点的松懈,甚至每每锻炼到夜深的时候,让鸣神春独守空房。 一剑,长门宗近以超过长门三郎想象的一剑,让长门三郎几乎无法拿稳自己手上尚未开锋的武士刀。 “你赢不了我。”长门宗近像是一座无法超越的大山。 对于长门三郎来说,一直如此。 只是一招……只能抵挡一招?这些年来的苦练……如此的廉价吗? “不!”长门三郎再次提起武士刀,孤注一掷! 两招,这一次,长门三郎在长门宗近的手上坚持了两招……但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的武士刀已经被扫落在地上,与此同时,他的手腕处更加有了一抹鲜红色的血痕。 长门三郎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为开锋的武士刀,却如此的锋利! “你偷学了秘传奥义。”长门宗近冷哼一声。 “我……我没有!” 长门宗近冷笑道:“我每日教导慎二,你当我不知道你躲在一旁偷学的事情?三郎,要不是你是我弟弟,就凭你没得到允许就私自偷学秘传奥义的罪名,刚才的一剑,我就会斩断你的手掌,让你这一辈子再也无法拿刀!” “兄长,我……我……”长门三郎惊恐地跪倒在地上,“兄长,我比慎二更加适合学习长门家的秘传奥义剑术!请让我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 “把鸣神春送来给我。” “什么?!” 长门宗近把刀放下,淡然道:“把你妻子送来给我,我可以传授你秘传奥义,并且资助你投身战场建功立业,让你成为武士。” “长门宗近!!!你怎敢!!” “别忘了你偷学的事情。” 长门宗近冷漠离开,“只限今晚。” …… 开春之后,长门三郎目无表情地在村民的祝贺之下,领着十人,前往战场从军。 同年,长门鹤子出生。 几年间,长门三郎仅仅只是回来几次,便匆匆离开。 长门鹤子已然六岁,鸣神春病逝,之后长门三郎孤身一人回到长门家中养伤。 “果然只是懦夫。”长门宗近仿佛知道一切,“从今以后,你就如丧家犬留下来吧,你这逃兵之身,那里也去不了。” “……是。” …… …… 眼前的长门三郎,俨然以为自己身处在梦境之中,看着囚笼内的鸣神春,一点一点地忏悔着自己做过的事情。 “死亡……太恐怖了。”他脸色发白,回忆着战场上的事情,“有人的肠子挂在我的身上,有人的头颅飞向了我。我曾经被埋在了尸体当中,直到夜色,好像有无数的怨灵就在我的身边……我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回来长门家之后,我甚至一次也未能拿起刀来,一次……也没有。” “我更加不敢面对你……”长门三郎痛苦地道:“春……我拿你从兄长身上换得的东西,却未能建功立业,最终还只能逃回这个地方。或许我应该死去,然而我却连死亡的勇气也没有。”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地牢之中,却足够让躲藏着的紫星和莫小飞听得清楚——鸣神春之所以以病逝的原因最终被囚禁在这里,是因为她突然之间疯癫,把长门三郎和长门宗近做过的交易打算与人说出。 那些众人或许早就已经知道的秘密,众人却都不说,世家的门阀内外,一切心知肚明,却容不下如此直白。 “兄长说,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再见任何的人……我、我是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长门三郎合上了眼睛,“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