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用茶!” 克丽丽正在给大厅内的众人上茶,很好地完成着作为【蔷薇公馆】女佣的职责——当然,这是没有法希一份的。 昨晚夜仅凭脑袋就差点把阿萨谢斯先生的鼻子砸歪了去的法希先生,此时异常的沉默——他知道自己是绝无能够逃脱的可能。 逃? 他现在只要有这种想法,身体的本能就会直接抵制他自己,让他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在那无休止的奔跑之中世界之中,法希就不知道已经呕吐了多少次。 但不想要死的话,就只能够继续奔跑。 那是一段……一段恐怕就连理智也想要封印它的经历。 但其实众人的目光,此时更多的都在洛老板的身上。 明明这家公馆是阿萨谢斯的产业才对,但不知不觉间,洛老板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他有着成为万众瞩目,是一切中心所在的奇特力量……贝特朗默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他自己也是不知不觉间也便成了受影响的一个。 贝特朗此时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如果将这位未来姑爷比喻成为太阳的话,那么世上的一切,都将会是那按照着固定规律,而围绕着这颗【太阳】转动的一切。 我们,大概天生都是服务于这颗【太阳】的仆人吧?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一闪即逝,只留下一丝淡泊的怪异感。 贝特朗下意识地摇摇头,将这一丝怪异感暂时甩开了之后,便轻咳了声,看着仿佛等待着宣判般忐忑不安的法希道:“屋外有个家伙,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盯着这里,你不打算请这个家伙进来坐坐嘛。” “屋外?”法希闻言不禁一怔,旋即皱眉道:“我带来的人就只有这些,他们都已经被你们抓住了,还能有什么人?” “不是你的人?”贝特朗露出了疑惑的目光,“你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不合作的理由。”法希摇摇头说道:“既然你说屋外一直有人盯着这里,以你们的本事,将人带进来就是了……是不是我的人,对质一下不就知道了?” 贝特朗二话不说,就转身走向了大门,淡然道:“姑爷,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很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见状,洛老板稍稍靠近了些女仆小姐,随意道:“这位贝特朗先生,做事情很决断呢。” “算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吧。”女仆小姐神色如常。 洛老板轻笑了声,随后才看向法希道:“法希先生,你也请坐吧,就将这当做是一场噗通的茶话会就好了……刚才你说,大总统的一些秘密,我开始感兴趣的。” 霎时间,这话撞入了法希的耳边?仿佛就被翻译成为了这个样子:犯罪的嫌疑人啊?请做出你的陈述! 法希点了点头,将椅子拉开了些?缓缓地坐了下来?双手放在了桌子上,“关于我之前的那些行为?你们也看到了吧。” “我没看到!你做了啥子?”阿萨谢斯显得顿时举了举手说道,“有本事再做一次?” 法希看都不看阿萨谢斯先生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将那称之为【燃烧度】?一旦【燃烧度】超标了,身体就会自燃。而【燃烧度】只能够依靠注入【圣水】才能够下降……至于【圣水】,则是拜朗总统能够控制我们的东西。” “明知道是【毒药】,你们当初还要注射?”阿萨谢斯先生直接冷笑着说道:“你说是要挟我就不信了?但要是说你们是为了得到什么而心甘情愿的话?我会信的。” 法希冷冷地看了阿萨谢斯一眼,他知道这个家伙是小心眼昨晚发生的事情,所以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没错,当初注射【圣水】,确实是以自愿开始的?我不否认这一点。”法希淡然说道:“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次改变我人生的将会?我为什么不接受。” 阿萨谢斯先生摇摇头道:“不管是在【自由之都】,还是在【晨曦之都】?甚至是别的七都也好,再没有比成为一个虔诚的祈并者更能够改变自己人生的途径……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努力?老兄?你的路走偏了吧?” “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这样?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法希目无表情道:“对于我们这些无法祈祷,不仅仅无法产生愿力,甚至从祖上开始就被定义罪人,身上更加流淌着亵渎者血脉的人来说……祈祷,有用吗?” “你无法祈祷?”阿萨谢斯先生猛然站起了身来,但很快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可以祈祷。”法希淡然说道:“从使用了【圣水】开始,我就已经可以祈祷。” 阿萨谢斯先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罪人的血脉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是那些曾经亵渎了圣人,被审判之后流放到了七都之外的荒凉之地的血脉。 他和加尔文导师,还有卢迪克一起组成乐团游历的时候,就有接触过那些罪人血脉的后代……那些地方,环境恶劣的就如同炼狱一半,罪人血脉的后裔,仿佛或者就已经是在受罪。 但【圣水】却能够让罪人血脉的后裔重新祈祷……下意识地,阿萨谢斯先生却是看向了克丽丽。 公馆的小女佣,此时也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紧握着自己的裙边,甚至轻咬着嘴唇。 “不可能存在这种东西。”阿萨谢斯先生此时摇了摇头,“这是对七都的至高,甚至整个圣光国度信仰的挑战!这是异端说!” “信不信由你。”法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