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有些爱财好色,算是优缺兼备吧。”
“哦?原来还有这层交情在,炎公得英国公的荫福,看来事半功倍也。”
“魏先生的意思是?”
“听说,洪州都督朱凌虚未发迹前,曾是老滕王的幕宾,现在与新任滕王离娄走的近…”
桌前气氛顿时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扶桌而起:
“善。”
转身出门。
“炎公要去哪?”
“浔阳王府。”
“那位王爷回应炎公拜帖了?”
“没有。”
“那还过去作何,这位主分明是对炎公视而不见。”
“他可以不见,但我不能不去,此乃…君臣之谊。”
欧阳戎是陪李正炎一起前去浔阳王府的。
李正炎说要登门求见浔阳王离闲。
而欧阳戎是有关于建造东林大佛的事宜,需要跑一趟,例行汇报浔阳王。
二人顺路。
只不过,他们最后上门的结果是:
江州长史欧阳戎被热情迎请进浔阳王府,浔阳王离闲和蔼可亲,嘘寒问暖。
李正炎被挡在王府大门外,冷落晾着,站了许久,被王府门口络绎不绝的路过官吏们频频侧目打量。
天壤之别。
欧阳戎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这事,压根与他无关。
坚持拒见原眉州刺史现饶州司马、袭爵英国公的李正炎,更多的是离闲的意思。
毕竟一人是坚决强硬反对建造天枢、大佛的贬谪官员。
一人是拥护母皇决议、恭敬接下江南督造使职务的孝子亲王。
如何能交往过密。
可李正炎就是这么不懂事,欧阳戎这边的路子走不通,就自己上门来。
自然是吃了一个难堪的闭门羹。
回去路上。
欧阳戎与李正炎并肩骑马,行走在大街上。
欧阳戎转头看了眼李正炎的脸色,丝毫没有沮丧愤怒的表情,
他反而还有闲情,伸手抚摸欧阳戎坐骑冬梅的马首鬃毛,颔首:
“良翰,此乃不可多得的良驹也,好眼光。”
欧阳戎随口答:“别人送的,我不太懂相马。”
李正炎笑说:“那送礼之人,确实用心了,此礼甚有心意。不过关内那边,赠送名马是重要礼节,没想到江南这边也有。”
欧阳戎想了想,合上嘴巴,还是没有说,这是对其甩冷脸色的离伯父赠送的。
他失笑摇头,暗夸一句:“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李正炎笑了下。
二人经过浔阳渡码头的闹街,只见有官吏张榜,百姓积极围观。
当下双峰尖已经开始开凿,江州大堂下属的工曹负责此事,正在浔阳渡与星子坊招工,此事,成为这几日浔阳城内的热点话题。
开凿运河的每日工钱,十分可观,官府的诚意十足,甚至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苛刻坑人的条款看漏了,或者隐藏了起来。
不过第一批胆大吃螃蟹的人已经参与,各种正面反馈陆续传回,浔阳渡的劳工们积极投入进来。
“良翰有经世之才,屈居小小的江州,可惜了。”
“李公缪赞了。”
李正炎摇摇头:
“造像四洲,我去过三州,太原、扬州、江州。其中,江州建造佛像的规划是最清晰明了的,也是最快的,有条不紊,民怨极少。”
他眯眼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说道;
“不管最后建造的佛像样式如何,相比太原府与扬州,江州最为平稳妥当,就像良翰行事一样,从容不迫。”
欧阳戎佯装好奇问:“李公还关注这些?”
“老毛病了。并无批评管事之意,良翰勿要紧张。”
“没有。”欧阳戎笑了笑,戏言:“只是感觉,李公不太像是去贬官上任,更像是…”
李正炎脸色好奇:“是什么?”
欧阳戎点头:“是游山玩水,游览大好河山。毫无贬官失意之色。”
李正炎大笑:
“江州文华荟萃,古今诞生过不少文士,而数百年来出过的最为知名的读书人,乃东晋人氏,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辞官归隐,难道是苦着脸走的?他有何失意遗憾的?”
欧阳戎微笑:“古有陶公,今遇李公,善。”
二人相视一笑。
第三日,欧阳戎再度收到李正炎等人邀请。
乃是王俊之任职江州博士,正式上任后举办的晚宴。
欧阳戎想了想,前去参加。
结果晚宴上,遇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一个是越子昂。
越子昂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白衣公子。
欧阳戎认识,正是当初小师妹生辰宴上见过的朱大公子,洪州都督的长子。
他怎么来了?
欧阳戎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在李正炎身旁的位置落座。
王俊之向他介绍了下来客。
虽然来到浔阳城不过一旬,可是欧阳戎觉得这个王俊之,好像比他还要熟悉浔阳名士们。
确实是一位善于交际之人。
欧阳戎的余光扫过这位活络气氛的爽朗青年。
这些日子相处久了,欧阳戎倒是对李正炎身边这些人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