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容真与一群陌生司天监练气士齐聚自家小院,毫无防备的妙思,心中“咯噔”一声,表情僵硬住。
欠钱脸仙子是怎么找到黄萱这里来的?
难道是查到了什么?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这欠钱脸仙子是查到了那位欧阳长史对黄萱有恩,对刚刚在内库房一问三不知的她也间接有恩,所以推测到了什么,找上门来查证?
做贼心虚的妙思顿时有些绝望起来。
“仙…仙子怎么来了?”
她仰着小脑袋,朝容真与众人强挤出些笑。
容真瞧了眼她,平静不答,转头看了眼黄萱,这个动作,令妙思一颗尚怀侥幸的心飞速下坠。
可是就在这时,黄萱离开容真身边,走去厨房倒茶,同时语气轻快道:
“妙思,这些姐姐是你新认识的朋友?你之前怎么不提,刚刚去哪了你,大清早的,这些姐姐等伱许久了,说来找你。”
“呃…”妙思卡壳。
不禁看了看容真与另外八位司天监练气士,发现他们面色如常,容真左右打量院子,院内没有什么来者不善的氛围。
“无需倒茶。”容真朝厨房那边开口,然后转头看向妙思,瞥了眼她手里的钵盂:“吃饱了?”
妙思小心翼翼点头。
虽然容真说不用,但是黄萱依旧执意端茶而出,给院内每人都盛了一杯热茶。
经过妙思身边时,红袄小女娃压低声音,有些好奇问:
“妙思,这是不是你说过的练气士啊,仙气飘飘的。”
黄萱看了眼其中最好看的那个冰冷冷宫装少女,觉得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轮深秋枝头上高高的月,清寒且拒人千里。
妙思硬着头皮点头。
黄萱眼神流露出一些敬畏。
容真忽然开口:“她就是你说过的黄萱?”
黄萱不禁转头,看向妙思的眼神似是在惊讶问:你提过我?
妙思当然不敢说,是刚开始冒充名字的时候提过,她强制镇定,语气尽量装作不在意:
“恩,这丫头是翰雷墨斋的墨工,此前把本仙姑伺候的还不错,改日本仙姑离开,准备赏她点文气,当个浔阳才女什么的,也算是一家苦命人,苦尽甘来…”
顿了顿,她话语一转,笑了下道:
“仙子,咱们进门聊吧,这小丫头在这里问这问那的真碍事,太不懂事,仙子别和她一般见识,正好她也要到墨斋干活去了。”
容真瞧了眼在黄萱面前乖张大爷似的小墨精,没说话。
反倒是黄萱摇头开口:
“墨斋那边不急,招待你朋友重要,难得见你带朋友来,她们吃早膳了吗,厨房里还有些粥,不够我再煮煮…”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妙思忽然呵斥一声。
黄萱倒茶的手愣住。
容真等人冷眼旁观的转头,瞧见在她们面前恭敬讨好的儒服小女官,对红袄小女娃没有什么好脸色,手指了指门口,语气十分不耐烦:
“叽叽歪歪,多管闲事,仙子也是你能喊姐姐的?本仙姑都不敢套近乎。
“滚去干你的活去,再多嘴,以后本仙姑走了,你们家半点好处都别想要。”
院内容真等司天监练气士侧目,或平静,或冷眼,或看热闹。
黄萱合上了欲语的小嘴,低下头。
她走去把最后一位白衣女史的茶水倒好,埋脸返回了厨房,放好茶壶,准备滚蛋。
容真带来的八位白衣练气士中,为首的一女一男,皆朱发画衣,眉心点有朱痣。
“呵。”
与冷眼旁观的容真、眉痣女史不同,眉痣男史轻笑了一声。
笑声在寂寥院落内显得有些刺耳。
眉痣男史垂目嗅了嗅茶水,然后吹了吹,抿上半口,悠悠道:
“你个小小墨精在市井凡人家倒是嚣张称霸、逍遥自在。”
妙思立马流畅变脸,语气可怜巴巴:
“让仙子与仙登见笑了,主要是这些穷人家的丫头好没教养,给点阳光她就灿烂,喜欢蹬鼻子上脸。”
眉痣男史嗤笑欲语,可是这时,容真与眉痣女史朝他投去了目光。
眉痣男史垂目不再多言。
另一边,容真与眉痣女史对视了一眼。
“是那个没错吧?”
容真轻声问。
眉痣女史点头,上下打量着厨房内的红袄小女娃,嘴里不由的赞叹了一句:
“没错,这双眼真是漂亮啊,最关键的是,还有如此充沛灵性。”
竖耳旁听的妙思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搭话:
“女史,咱们进去聊吧,说起来,我想到一处可能的线索…”
容真与眉痣女史不怎么搭理找话题的妙思,眉痣女史走到门口,挡住了准备出门的黄萱,和蔼问道:
“姑娘知道练气士吗?”
黄萱愣了下,想去看一眼妙思,之前的骂却使其忍住了,点头:
“妙思讲过。”
“那她是否说过,你很适合练气。”
黄萱弱弱问:“真的?我以为是哄我。”
眉痣女史摇摇头,微笑开口:
“不,你是个好苗子,出身贫苦,却不该沦落市井,使明珠蒙尘,说起来我幼时亦是与你相似,甚是同情理解。
“幸亏当今圣皇圣明,善待百姓,世风清明,司天监敬遵陛下教诲,收纳民间璞玉,不使任何一颗明珠蒙尘,你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