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和谢令姜来到了浔阳王府。
去往了王府深处。
他们在一座碧波荡漾的假山园林前停步,拐进一条茂密丛林中。
穿过园林小路,眼前,一座崭新的书宅映入眼里,宛若迎面而来。
同时给人一种柳暗花明之感。
是新修缮的聚贤园书斋,离大郎读书的地方。
与浔阳王的书斋一样,这处浔阳王世子读书之地,平日里王府的丫鬟下人们不允许接近。
欧阳戎自然不在此列。
他来到聚贤书斋门口的时候,离大郎正手捧书卷,在长廊上踱步。
见到欧阳戎,离大郎放下手中书卷,笑迎上来:
“檀郎怎么才来,额,你头上这伤怎么回事。”
欧阳戎摆摆手,“早上不小心碰的,不提也罢,大郎怎么在外面。”
离大郎笑道:
“书房让给了陆道长和黄萱姑娘,陆道长好像有些话说。”
欧阳戎回头看了眼谢令姜。
二人对视一眼。
谢令姜浅浅一笑,脸色不急。
似是听到外面动静,书房的门打开,陆压与黄萱走了出来。
欧阳戎没问他们聊了什么,而是直接问道:
“妙思姑娘如何了?”
黄萱脸色紧张,转头看向身旁的面瘫道袍青年。
欧阳戎、谢令姜等人也目光投去。
陆压摇摇头,回头看了眼隔壁房间病榻上的小墨精身影。
离大郎叹气:
“还没醒,陆道长刚刚去看了,说是等檀郎来了再谈。”
欧阳戎眼底有些担忧。
之前听陆压说,小墨精是被人借用方相面的力量,呼唤了真名,所以才重伤昏迷。
精魅鬼怪的真名,是不能随意乱喊的。
特别还是借用禁忌之物。
面对众人目光,陆压摆手:
“等会儿说,治疗之事不急一时,贫道刚刚与黄萱姑娘聊了件重要之事。”
“什么重要事。”
“贫道想正式邀请黄萱姑娘,加入我上清茅山的山门,贫道本就是奉师父遗命,下山收徒,只不过黄萱姑娘说…”
“说什么?”欧阳戎问。
不等陆压开口,黄萱低头小声:
“妙思不在,我想听听长史恩公的意见,我相信长史恩公的…判断。”
谢令姜闻言,不禁看了眼红袄小女娃。
不过她没有不开心,反而嫣然一笑,揉了揉黄萱的脑门:
“你若是选择儒门,我做你的举荐人,替你写信引荐给白鹿洞书院,或者去我阿父,也就是你长史恩公的恩师那儿,跟着他读书。”
想了想,她又道:
“实在不想离开江州,可以直接拜我,跟在身边读书练气,嗯,这样你也能天天见到大师兄,大师兄也能教你。
“大师兄,你说是不是?”
陆压发现了黄萱的表情意动,和刚刚他许下什么“元萱子”辈分极高、有生之年可能接替上清掌教之位的承诺时,她几乎波澜不惊的反应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陆压叹气,嘀咕一句:“明明来的最早,却赶了个晚集吗…”
却没想到,欧阳戎没有回应谢令姜的话语,也没有替她站台,忽然开口:
“我想讲两句,咱们进去聊。”转头吩咐:“黄萱姑娘,伱在外面陪世子殿下等下。”
说着,带头走进了书房。
“哦哦。”
黄萱捣蒜似点头,然后好奇看着欧阳戎、谢令姜还有陆压的身影再次入伍。
“饿吗?”
门外,离大郎递了盘点心给黄萱。
黄萱摇头,左右四望了下,去了趟隔壁的病榻,看望妙思。
昨日,长史恩公,似是借助了司天监练气士们留下的法阵,在金发大姐姐和她同伴的包围下,逃脱出去。
他们被土遁传送到了城外的一处破庙。
若是没有估算错,距离黄萱倒塌的家院,大约百八十里距离。
可能是那一柄雪白长剑没有携带的缘故,随后,一行人的行踪并没有被暴露。
黄萱与昏迷不醒的妙思,也被长史恩公悄悄带来了浔阳王府,住了一晚。
眼下妙思依旧重伤不醒,本来黄萱没有离开浔阳城、离开爹爹身边的想法。
但是众人却告诉她,那位容真女史醒来后,很可能会查找她,她阿父一问三不知不要紧,但是她要是被做到,难免逼问蝶恋花主人之事,还有那日发生的具体真相,那位容真女史查案的执着程度,确实很离谱。
最关键的是,她再留在浔阳城,不仅因为天真灵眸而招蜂引蝶,甚至还会影响到长史恩公。
会为后者的破绽。
黄萱知道自己是行走的证据,眼下外出避风头、躲起来,才是理性选择,至少不能让那位容真女史找到。
所以哪怕不愿意离开土生土长的浔阳,黄萱依旧要离开,只不过去哪里,成了纠结难题。
很快,书房议事散会,三人陆续走出。
黄萱并不知道欧阳戎和谢令姜、陆压聊了什么。
不过出门后,面瘫道袍青年似是眼神意外,不时看一眼欧阳戎。
至于此前嫣笑的贵女大姐姐却绷着脸,面色平静,不时看一眼某人。
黄萱仰头,看着站在二人中间位置的欧阳戎,他话语亦是中立:
“我请教陆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