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术式,真是让人困扰。
五条悟撩起半边头发,他到底什么时候觉得这家伙长的可爱的,明明一直都摆出一副不愿意承认她的样子,现在要说突然接受了,不别扭才怪啊。
“悟帮我拿……那个,药妆店买的东西给我。”
鹤山怜一口一个名字地叫他,已经熟练透的交流看起来也不困难,难以启齿的是药妆店买的一次性用品。
如果不是急着摆脱尴尬的气氛,她应该会先把东西带上再进淋浴间的。
五条悟沉住气,把药妆店买的一次性用品拿上,走到淋浴间门口,裹着浴巾躲在门边死角的鹤山怜伸出一只手。
内部湿热的气息和外部划清界限,顽固的水珠在白嫩皮肤上着陆。五条悟缄默,他伸出空闲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另一只手上的塑料袋递到鹤山怜手里。
鹤山怜被抓住手腕时确实吓了一跳,被吓出来的叫声也像女孩子的娇嗔。
那一刻,在场的二人都沉默了。
一个在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如此反常。
一个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发出不伦不类的声音。
擦着头发走出来,鹤山怜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
五条悟坐立不安,他一见到鹤山怜便站起身,不是去洗澡的样子,又不像有要做的事情。
“你可以,洗澡。我,洗完了。”回归到平时的说话语速,五条悟这次却没有不耐烦,“嗯”了一声答应下来便走进去了,奇怪的是他没有拉浴帘。
鹤山怜窘蹙地深呼吸,她忍不住自己的腼腆,想要阻止自己也只能靠自己解决了。
“悟,你没有拉……浴帘!”鹤山怜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拥有完美肌肉的□□,提醒完之后卷被子上床,一动不动。
“唰啦”浴帘被拉上了。
她的心理得到一点安慰,松口气的时间里从鸡肉卷变成平摊的面皮,五条悟正在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盯着她。
“你真的很奇怪,我和杰都不在意看没看过对方的身体,你就和那些老头子一样保守。”五条悟翻身上床,躺在鹤山怜身边的枕头上,双手抱脑找寻一个舒服合适的位置。
他想到了好玩的,咧嘴笑道:“该不会,不敢看男人的那里吧?明明自己都有,怕什么。”
“走开…你…你再乱说话,我会告诉,夜蛾老师。”
“鹤山怜,我不怕你。”五条悟第一次喊她的全名,抛掉了以往不正经的礼貌。
五条悟的张扬闻名整个高专,鹤山怜知道他的实力不简单,可是傲气凌人的家伙,她一刻都不想和那种人说话。
鹤山怜的头发上传来压感,原因是五条悟好奇地拍了几下,她埋怨地颦眉,转身瞪着五条悟,一字一句道:“请你关灯睡觉。”
“才十点,和我聊会天。”他伸手去撬开鹤山怜的眼皮,被他闹腾的没办法,鹤山怜只好睁开眼睛,忍着困意听他说话。
“你为什么突然来高专,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咒术师吧。”
他印象中的鹤山怜: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可爱的脸,像个小女人,脸红怪。
总而言之,他想知道的事情,鹤山怜必须得说给他听。
……
“鹤山家现任家主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的兄长,另一个则是我。小慎哥没有当咒术师的意愿,更不愿意成为家主,现在是大学老师,过几年准备入赘,他们,关系不好,小慎哥工作以后就没有回家了。”
五条悟沉默,他有那段没有挣脱家族束缚的记忆,他清楚鹤山怜的哥哥有什么样的感受——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摆脱,由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那你是被拉来垫背的咯?”
“……”
鹤山怜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话。她睡着了,在五条悟思考的时候。
五条悟不确定地戳戳她的脸,发现鹤山怜真的睡死以后他感觉到被忽视的滋味,索性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