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心虚了一会。
“你明明有耳洞了……”鹤山怜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现在越看夏油杰的笑容越觉得头皮发麻。
他说话的声音在鹤山怜耳朵里特别清晰：“帮你打。”
“我不要。”鹤山怜果断拒绝，把挽着他的手松开。
“这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你总要面对的。”夏油杰看似专业，其实是在忽悠地说。
鹤山怜几度犹豫，看着夏油杰的笑不像是假的，表情委屈地点点头：“那行吧……疼不疼啊？”
她受过的苦很快能忘，只是现在，她还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担得起这份痛苦。
“我打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大概因人而异吧。”夏油傑不想说一些话来刺激她的大脑，这个人比想象中的倔强，可心里比谁都脆弱。
“那我，信你一次。”
夏油傑看着鹤山怜的笑容却没有再觉得有趣，他不明白让鹤山怜发自内心笑出来的是表面上的他，还是那个只有在五条悟面前会暴露真面目的他。
***
夏油傑小学会去的废弃高楼还没有被拆掉，也许是因为周围的地势资源不理想，没有拆卸的价值。
他这次回来多了一个陪伴他的人。半跪在鹤山怜身旁的夏油傑嘱托她不要乱动。
没几秒，打耳器快速地在耳垂上挤出一点位置，负责固定的耳钉稳稳当当地降落。夏油杰的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扶着鹤山怜的腰，趁鹤山怜只顾着注视他那双不出众的眼睛，他顺势嘱咐道：“我那里有生理盐水，你打了耳洞，三五天可以稍微消一下毒，不会的话我会帮你。避免感染的话还要注意旋转耳钉的方法，特别是前三天不能去动它。”
夏油傑看着鹤山怜乖乖点头的样子，又起了坏心思：“不然会出血喔。”
“呜哇——！”
鹤山怜被吓得站起来，她真的要讨厌夏油傑了。
回高专不再搭乘新干线，夏油杰让鹤山怜体验了一次飞行类咒灵的高速前行。她被风吹得耳朵疼，先不提娇气一类的词，光是夏油杰摇摇晃晃的脚步就能让鹤山怜看出来这家伙也在硬撑。
夏油傑的目的单纯是想让鹤山怜搂着他，结果鹤山怜倒好，感受到咒灵的超快速以后去扯这个咒灵的身躯，搞得他差点控制不好。
“你，那只咒灵……”鹤山怜抿紧了唇，眼眶红得像下一秒要哭出来似的，“好丑！”
“我很受打击！”他费力气地拍拍鹤山怜的肩膀，夏油傑觉得这一天已经够累了，和鹤山怜一起转身的时候又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五条悟。
……
他和夏油杰对视以后把视线放到鹤山怜身上，鹤山怜撩起一边头发后耳垂闪着光的瞬间可没有逃过五条悟的眼。他双腿分开，伸出手，张嘴指责道：“夜蛾老师让你们去完成任务，你带着爱哭鬼去打耳洞？”
“是啊。”夏油杰笑得灿烂。
他急得就差扑过去抱鹤山怜了，“哪家医院打的？会不会肿？”
“啊，对不起——平民百姓只能用打耳器呢，五条少爷会不会连打耳器都没听过啊。”
他绝对是故意的！
五条悟的眼镜被大幅度的动作戴歪，他甩下来拿在手上，脸上的皮肤皱起几处：“哈…？你再说一句话，我连那只丑咒灵一起收拾了。”
“停停停，它招你惹你了？”夏油杰今天已经听到很多遍关于他的咒灵有多丑的事情了，虽然他不怎么喜欢得起来咒灵这类非人类能量体，但这好歹是他日积月累的成果。
“啧，就是看它不爽。”
五条悟说话时冲上去假意一拳，快速往下蹲的扫腿。一秒看穿的夏油傑跳起来，几秒间两人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幸好还在结界外，否则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乱子。
“喂，你们这样会吓到女孩子的吧。”走出高专结界，已经换上休闲体恤的家入硝子搂着鹤山怜的脖子说道。
晚上要出去吃饭，她这副打扮在几人眼里一直很正常。家入硝子觉得，让夏油傑和五条悟的战争结束，事情会变得好办很多。
家入硝子松了一口气，牛仔裤口袋露出烟盒边角，她搂着脸蛋还在发红的鹤山怜，轻飘飘道：“一起去吃饭呗。”
“那就一起去吃饭。”五条悟的情感确实难以猜测，他搂着夏油傑的肩膀，在夏油傑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连人带拖地往楼梯下走。
又卷进新闹剧的夏油揉揉太阳穴，他们四个人有着傻傻同行的影子，齐聚一堂的欢乐成了所有人不想遗忘的一幕。最好的放松方式绝非依靠外力，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想，自己想怎么做。
夏油杰走在行伍的边缘，五条悟的身边。他的动作和语气都轻松很多，他的掌心在五条悟意料之中地覆上来：
“下次叫上我们的后辈吧，怜也很想让他们过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