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落下,原本被隔绝的空气里夹着呼呼风声传入鹤山怜耳中,她没听清,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害羞到脸皮出现显而易见的红,“啊?”
五条悟何德何能会碰上这样的同学,他偏过头去思考,如果再重复一遍那句话,可以说明他真的是刻意地要求,可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我说亲一下。”
“不能吧。”鹤山路明白思.春.期的冲动,换做是之前她也有过,摇摇头拒绝。温热的掌心覆上五条悟抱着她腰的手,“有点不舒服…能放,放开吗?”
“不行,除非你亲一下。”五条悟的固执让鹤山怜无路可走,他不管鹤山怜出于什么原因才拒绝了他的要求,反正他要什么必须得夺过来。
五条悟强硬的搂紧她的腰,实在不行,他会靠自我索取。
鹤山怜试着和小孩子沟通,在她眼里五条悟真是长不大的人,“亲脸…行不行。”
“这个随便你。”五条悟等的不耐烦了,他把脸凑近了,微屈着腰。
她以极快的速度在五条悟软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没有声音,没有时间停留地简单的触碰。五条悟知道那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吻,最多只是抚慰。
到底在做什么,鹤山怜在心里质问自己,她和五条悟只是同学,为什么非得答应他的要求去亲吻和触碰朋友。
五条悟应该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她也知道,即便是这样,也阻止不了混乱关系的产生。她刚刚真的亲了五条悟。
“不能告诉杰噢。”五条悟心思细得很,他知道鹤山怜一旦有什么疑难困惑都会去找夏油杰,更何况是刚刚是亲密的行为。在鹤山怜过去十多年的人生中估计也没有遇到和异性相当亲密的事情,“你也不想看到我和他打架,对吧。”
五条悟不在表面上威胁着,他明白鹤山怜的弱点无非就是不想看到所有人分崩离析,把曾经的美好全都化为一潭乌有的血水。
“为什么非得是我……”鹤山怜小声抱怨了一句,敢怒不敢言,被五条悟欺负的日子也不算少,只是这一次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凭什么五条悟可以不受限制的命令别人和威胁别人。
其实她都知道是因为她太脆弱了,脆弱到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这段路走得太慢,五条悟是故意放慢脚步还是鹤山怜内心觉得得漫长,没有人会知道。刚到医务室门口五条悟停下了脚步松开了原本和他亲密相触的鹤山怜,他心情大好地揉揉鹤山怜的头发,像对待宠物一样。
雨,戛然而止。
鹤山怜的脑子嗡嗡的,就算刚刚五条悟说了感慨这场雨停的真够及时的话,她也听得不太清,甚至无法识别那到底是谁的声音。
推门而入的五条悟毫无客气可言,紧随其后的鹤山怜跟了进去。
夏油杰已经醒了,他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看着关于京都的旅游观光手册,看到鹤山怜和五条悟来了之后便朝他们打招呼,脸上的表情说明已经烧退了,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还活着吗?”五条悟拿起果盘里色泽饱满的苹果,连着皮啃了一口,他的话可以理解为一种另类的关心。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从来不存在时好时坏的说法,只是表面不和,灵魂刚好契合。
夏油杰微笑以对,他对高专的同学一或者是所有人都有用不完的情,以至于就算是以后毕业了他们也有聊不完的话,“那当然,托你们的福。”
“你没事就好了。”鹤山怜可以和五条悟互不理解,但是在夏油杰面前从来只有知根知底。
夏油杰和五条悟一样都知道鹤山怜是什么样的性格,所以以往感动人心的时候她总会泪点极低的哭出来,因为鹤山怜像块坚硬易碎的玻璃,矛盾无解,所以夏油杰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即使鹤山怜不喜欢有人保护她,但夏油杰无比希望能够做那个能够保护她的人,“可别哭了喔。”
他们是彼此特殊的人,拥有特殊的身份,是特殊的朋友。
“我不会的。”鹤山怜强装镇定地哽咽着,把刚刚的哭意压下去,眨了几下眼睛。
“诶,眼泪掉下来了。”五条悟一只手捧着她的半边脸,把那抹溢出来的湿润和情感抹杀。
五条悟看鹤山怜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夏油杰能看得出来他所谓的喜欢是认真的。
忽略两人亲密的动作,夏油杰放下了手中的旅游观光手册,将自己原本的自私变成了慷慨,“下次一起去京都吧。”
“那就秋天去,能看到枫叶。”五条悟没有看着夏油杰,他把床头柜的纸巾拿过来以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纸巾一张一张的递给鹤山怜,“记得拉着硝子一起,那家伙经常嫌麻烦的溜走,超过分的。”
他们三人之间的共鸣仅在瞬间,必须得拉上家入硝子是所有人的共识,毕竟那家伙总是逃掉了一次又一次的聚会。
家入硝子不想参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无非是他们两个人总会惹来很大的麻烦而且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你居然会过劳倒下,我还真是没想到。”五条悟有些话早就想说了,可是当时夏油杰一直昏迷,因为他不知道他的絮絮叨叨能不能被夏油杰听进去,所以干脆在他醒来之后再说,“真的很累吗?”
夏油杰摇摇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不堪一面,“也没什么的,有点失眠罢了。”
“耳根红了,说谎。”鹤山怜的补刀是故意的,她不想一直被人嘲笑,于是决定使用反向输出。
“怜跟你学坏了,悟。”夏油杰笑逐颜开,拿她没办法。笑容往往是动人的语言,是上位者自豪与骄傲的堆积,是普通人得来的幸福,是咒术师被压迫时能够继续往下走的动力。
五条悟不买账,他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