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归宗外门演武场上，人声鼎沸，众人议论纷纷，“这就是破云尊者那个女儿？”“是姜嫽！被问仙笔判为肉体凡胎那个！她怎么来这儿了？”
姜嫽与李长生被破云尊者特训了半个月，这次是特意来试试身手的。
见姜嫽走来，人群纷纷散开，给她留下一条直通擂台的小道。
扫视一圈，悉悉索索的议论声逐渐消失，姜嫽冷哼一声，翻身跃上擂台。
“狂什么狂，连灵根都没有还这么狂。”一个外门弟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虽然不高，却传出去很远，不少人都听见了，开始窃窃私语。
李长生挤在人堆里，听到这句话，秀气的眉毛在额头上打了个疙瘩。
站在擂台上，姜嫽面向人群，扛起斧子，“谁说的？敢不敢上来和我碰一碰？”
议论声瞬间加大了几倍，但没人出来应战。一个男声怪声说：“谁敢啊，万一手重了把她给打伤了，破云尊者找上门来怎么办？”
众人哄堂大笑，但也有人反对，“破云尊者是正道魁首，岂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一位黑衣女子不满地出声反对。
破云尊者确实是正道魁首，但为女儿出头的事情也没少做。
姜嫽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位姑娘，不如就请你上台与我切磋一番吧，省得我与别人切磋，倒拘得他们放不开手脚。”
黑衣女子认真地应了一声，“好！”便跃上了擂台，“姜姑娘，咱俩不用武器，点到为止。”
姜嫽将斧子扔到一边，两人弯腰拱手行礼。
没跟他客气，姜嫽全力以赴，一拳直冲她面门而去，被她扭头躲过，姜嫽变拳为掌，左右掌交替攻去。
瞬息之间，黑衣女子曲腿击向她腹部，姜嫽放弃攻击，扭身躲避，顺势转到黑衣女子身后。两□□拳到肉，打得难舍难分，台下的人群里也多了许多夸赞的声音。
“这二位姑娘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们看，她们两人打了这么久，气息都没有乱。”
“姜嫽自幼习武，即便不能修炼，这手脚上的功夫也不差，不知道这黑衣姑娘是什么来历？外门弟子里似乎没这个人。”
……
李长生挤过人群，激动地扒在擂台边上，眼中似乎有星河流转，一脸仰慕，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师姐认真打斗的模样。
“姜嫽一个没有灵根的废人，在这儿狂什么啊，嘁，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好娘吗？若是天下太平，我堂堂丞相之子，又是水木双灵根，不比她风光百倍？这万剑归宗还敢拒绝我吗？”
李长生五感灵敏，听到有人对师姐口出恶言，他耳朵一颤，嘴角不高兴地撇了下去，扭过头一看，原来是一对主仆，
“她一个女人，又没有灵根，怎么比得上少爷您呢？”
“走走走，晦气死了。”
不舍地看了眼擂台上的师姐，李长生跟在了那一对主仆身后，人多拥挤，好在那位少爷体型颇为庞大。
擂台上，姜嫽与那位身穿黑衣的姑娘颤斗许久，姜嫽招式凶猛，大开大合，另一位姑娘身法轻盈，举重若轻，两人难分上下。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一跃而上，在擂台上方相遇，转眼间已经过了数招。
两人交完手双双落回地面，相视一笑。台下轰然爆发一阵叫好声。
“姜嫽不愧是破云尊者的女儿！”
“这穿黑衣服的姑娘是谁？真是少年英豪！”
……
朝台下扫视一圈，姜嫽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转身向黑衣女子一拱手，“姑娘武艺高强，在下姜嫽，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师从何处？”
“姜姑娘不必多礼。免贵姓苗，姑娘直接称呼我苗雪即可。”苗雪躬身还礼。
两人结伴下了擂台，不耐烦地挥散涌来的人群，姜嫽索性取出飞舟，将苗雪也拉了上去，二人扬长而去。
这飞舟是月明尊者发明的造物，只需填充上灵石，便可起飞，姜嫽这只体积不大，最多只能载乘两人。月明尊者成名之作便是为前朝皇室所做的景明舟，足有一城之大，可惜在动乱中被击落。
苗雪十分冷静，甚至掏出几枚灵石填充在飞舟上，一副见过很多世面，丝毫不以为意的模样。
姜嫽怀抱斧子，在飞舟前方迎风而立，好生惬意。苗雪也学着她的样子，抱臂立在船头，大风呼啸而过，衣角纷飞，卷起她们的长发，发尾纠缠在一起。
身处高空，俯瞰着下方变得渺小的座座山峰，姜嫽只感觉胸中无限快意。自从她被判为“肉体凡胎”，还从未如此惬意过，她放声大笑。
苗雪见状也开怀大笑，两人的笑声飘荡在在万剑归宗上方，引得许多人抬头感慨道：“真是鲜衣怒马少年时啊。”
闲月阁外，两人跃下飞舟，一同坐在草地上，苗雪捻起一片草叶，“今日与姜姑娘切磋真是尽兴，我对武学的领悟又精进不少，多谢姜姑娘了。”
“我也许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姜嫽叹了一口气，“修炼一道，殊为不易。”
“我幼时学武时，立志一定要出人头地，谁知这修炼之路竟这样难走。”苗雪闻言也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拨弄草叶。
“苗姑娘是来参加试炼的吗？”姜嫽见苗雪似乎并非万剑归宗弟子，又无人做伴，推测她是来参加试炼的散修，“可需要我为姑娘引荐？”散修若想进入宗门秘境，需要求得宗门令牌。
苗雪嫣然一笑，“那便多谢姑娘了。”一阵风来，她松开手，让风将那一片草叶高高吹起。
春叶居内，一位弟子慌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掌门师叔，刘丞相的公子在咱们万剑归宗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