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打发了鸭舌帽,他状若平常的坐回小椅子,继续晒太阳。
而鸭舌帽遭了势大力沉的一脚,动作被踹垮了,他兜里掏到一半的三棱刺“当啷”落地。
他人也倒地不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浑身骨头被打散。
整个袭击过程,只在短短瞬间。
平房在场的人,前一秒看到鸭舌帽杀气毕露,结果下一秒躺了,快的令人愕然。
姚海阔愣了几秒,波澜的心情,迟迟无法平息。
他注意到掉在鸭舌帽手边的三棱刺,凶器外表狰狞,刺身是三面血槽的菱形,不用想都知道放血效果有多强悍。
锋利的刀刃呈现灰白色,哪怕在太阳照射下,竟没有反光,纵然姚海阔带过工程,见过世面,看见这般武器,依然头皮发麻。
姚依瑶指着那把三棱刺,只觉得浑身发软,力气尽失,怀里缅因猫一头栽落,猫脸净是迷茫。
“爸,有刀。”姚依瑶眼中蕴含恐惧。
姜宁品了柠檬茶,目光落到三棱刺表面,恍然道:“哦,居然有刀啊。”
姚海阔:‘…这小子刚才不怕的吗?’
鸭舌帽是武氏兄弟下属的打手,身手极好,又携带凶器,寻常七八个成年人在突然之间,恐怕也不是对手。
结果,居然被一脚踹翻,瞧那伤势,明显极重。
薛楚楚目睹鸭舌帽倒下,她一双剪水眸明亮深邃,她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照记录,以作证据。
鸭舌帽挨了一脚后,半条命入土,场面一时有些停滞。
薛元桐凑到姜宁耳边,小声询问:“他不会讹人吧?”
这年头碰瓷还挺流行的。
姜宁语气笃定:“放心吧,他携带凶器,我们制服他,说不定还有奖金呢。”
“能有多少奖金,我们怎么花?”奖金还没到账,薛元桐已经盘算去向了。
姚海阔毕竟是在场唯一一个成年人,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一脚把三棱刺踢到一边,终于放下心来,摸手机打电话报警。
期间,平房住户顾阿姨,张屠夫,汤大爷,杨飞…等人闻讯,纷纷赶来观看。
张屠夫眼皮子直跳,“他奶奶滴,老子刚才要是没拿刀,这刺刀不捅我身上了?”
毕悦瞧见后,同样后怕,但她不屑的说:“这算什么,我之前出国,还差点被枪打了呢。”
钱老师察觉盲点,趁机反驳:“你以前不是吹嘘国外治安很好吗?”
毕悦:“呵呵,你每个月的工资,有我爹退下来领的零头多吗?”
她捂嘴,笑得特别讽刺:“还搁这关心哪个国家好呢?跟你有关系吗?”
钱老师脸色极为难看,被扎到痛处了。
张屠夫骂道:“刚才这人咋没攮死你这畜牲?”
毕悦无所谓:“当你开始骂我,就代表你急了。”
三人大肆对喷。
顾阿姨听闻全程,心惊不已,脸色泛白。…。。
她闺女和未来女婿在啊,不论伤了哪个,对家庭都是重击。
薛元桐见状,安慰道:“妈,别怕,姜宁可厉害了。”
见证姜宁无数次出手,薛元桐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薛元桐小时候以为家里住了超人,长大后才发现爸爸妈妈原来只是普通人,她失望了好多年,直到遇见姜宁,她豁然发现,原来天底下真有超人!
还是属于她的超人。
顾阿姨正色,特别叮嘱:“下次千万千万躲远点,咱们不能碰。”
姜宁温声道:“嗯好,我没想到他居然带刀了,现在想想,我的确有些后怕。”
薛楚楚一直在注意姜宁,她怎的没发现姜宁所谓的后怕?
分明没放在心上。
鸭舌帽一直躺在地上,若非胸口还有起伏,围观群众估计以为他死了。
薛楚楚收回眼神,经历过烧烤摊事件,回想起来,‘他的反应速度和力气,比普通人快太多了,真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
没过几分钟,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开到河坝,简单了解情况后,鸭舌帽被送上救护车,姚家父女登上警车。
姜宁和薛元桐因为涉及其中,同样被带走了,顾阿姨也想跟车,桐桐让她在家做饭,做庆功宴。
警车上,气氛略显沉默。
姚海阔自然猜到了鸭舌帽下手的原因,说实话,他现在极为后悔。
谁能想到,武氏兄弟下手如此之狠毒,祖坟已经被炸了,若是唯一的女儿再出事,他的家真完了。
这辆警车是商务车,内部空间宽敞,姚依瑶抱着缅因,面容蕴有忧愁,连耳前垂下的两绺发丝,亦失去了生气。
薛元桐望见了姚依瑶身上萦绕的落寞情绪。
她脑海恍惚了一瞬,依稀闪现出四年前,穿着小狗补丁衣服的自己,站在包间门口,看到的那个被众星捧月,身穿精美公主裙,拥有三层大蛋糕和无数礼物的小公主,与眼前这个受了惊吓的女孩的画像重合。
过往的岁月里,那个梦幻的画面,令薛元桐特别羡慕,甚至不敢奢望。
可这一刻,她忽然不羡慕了。
薛元桐告诫自己:‘我如今取得的幸福,全凭借我的努力,未来需得继续奋进。’
商务车继续往前,姜宁望向车窗外,河坝北边是大片的农田,一些挖掘机停驻。
他说:“动工了。”
薛元桐:“是哦,听说河坝准备盖分局咯。”
车内一个年轻女警察接话:“是的,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