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雨,不用上工,忙碌好些时日的知青们终于能休息了。
白兮凝没他们那么累,等雨小了些便挎着篮子进山采药,打算做些药膏和药粉。
一部分寄给父母和兄长,另一部分留着卖钱。
雨后山林空气清冽,花草树木也焕然一新,叫人心情舒畅。
白兮凝忙忙碌碌一上午,篮子里多了不少草药。
她掰着手指盘算了一下成品和价格,脸瞬间垮了下来。
照这个进度,勉强糊口还行,要是想补贴家里,无异于痴人说梦。
白兮凝正想着要不另外想法子赚钱,突然瞥见什么,眼睛都瞪圆了!
她放轻脚步走到树下,轻轻碰了碰那复叶掌状的叶片,上面又刚毛,下面滑溜溜的。
这不就是价格特别美丽的野山参?
白兮凝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拿出小铁锹,小心翼翼在这株植物附近挖了起来。
她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拼命祈祷这一定要是野山参,别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之后是吃糠咽菜还是大鱼大肉,就靠这一搏了!
白兮凝动作特别轻,生怕不小心挖断参须,要是品相不好,价格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是一株小小的野山参,她却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挖出来。
白兮凝双手捧着完完整整的野山参,差点喜极而泣。
果然,天道爸爸还是爱她的!
都挖到野山参了,哪怕之后下了场大雨,白兮凝没带伞被淋成落汤鸡,她都笑眯眯的,还觉得这场雨挺滋润。
返程途中路过一条小溪,她过去洗手。
低头看到满是泥泞的脚,白兮凝索性脱了凉鞋坐到石头上,将脚浸了进去。
溪水冰冰凉凉的,流速也快,很快就把脚上沾染的泥和树叶草屑冲走。
白兮凝眯起眼睛,嘴角上扬,很是惬意。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握住兜里藏着的匕首,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
片刻后,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对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背上背着个大背篓,哪怕一句话都没说,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都叫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并且心底发寒。
白兮凝有些怂,别说她手里只有一把小匕首,就算提着宋二狗同款砍刀,怕是都打不过对方。
可输人不输阵,她努力装出凶狠的模样,试图将人吓退。
青年也注意到溪边有人,他抬起头,露出漆黑幽深的眸子。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褚同志?”白兮凝试探性喊了一声。
确定来人是褚宸修后,她松开手里握着的匕首,脸上也扬起明媚的笑容,“好巧啊。”
褚宸修这会儿却没心思注意白兮凝认出他前后的变化,回神后,他飞快后退了几步,还背过身去。
白兮凝眨了眨眼,问道,“褚同志,你怎么了?”
褚宸修没应答,斗笠下,他耳朵却是红得几乎能滴血。
方才下了一场雨,白兮凝身上都淋湿了。
白衬衫沾了水近乎透明,贴在那瓷白的肌肤上,隐隐透出里面带着花边的浅蓝色文胸,她裤腿卷到膝盖处,露出那纤细漂亮的小腿,格外魅惑。
偏生表情懵懂无辜,仿佛山林里清纯又魅惑的妖精,无端叫人口干舌燥。
他不敢多看,转身快步离开。
白兮凝疑惑地“嗯”了一声,以为褚宸修有别的事,没太在意。
休息够了,她穿好鞋子,提起竹篮,打算去医务室处理这些草药。
没走几步,白兮凝又看到褚宸修,不等她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蓑衣罩住脑袋,眼前顿时黑了。
视线被屏蔽,其他感官就被无限放大。
男性荷尔蒙气息伴随着残余的温热体温扑面而来,白兮凝难免晕头转向。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她抱着斗笠,不明所以,“褚同志,你这是做什么?”
“穿上。”褚宸修别过头去,语气冷淡,可仔细听,隐约能察觉其中带着几分不自在。
“啊?”白兮凝不明所以。
褚宸修做了个深呼吸,再次重申,“把蓑衣穿上。”
说话间,头顶传来沙沙声,雨水透过树叶缝隙落了下来,白兮凝恍然大悟,“谢谢关心,不过我身上已经湿了,还是你穿吧。”
褚宸修额上青筋跳了跳,向来淡漠的眸子里也染上几分恼意。
安竹这会儿又不在,这小姑娘还装什么装?
该不会真把他当成那些追求者,觉得用这种方式能让他乖乖听话吧?
可真放任不管,万一白兮凝在山上遇到其他男人,对方看到她这副模样,难免会起歹心......
褚宸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也沉了下来,“我最后再说一遍,穿上。”
白兮凝缩了缩脖子,默默将蓑衣披到身上。
褚宸修身材高大,穿着正好,到她身上就变得有些滑稽,仿佛偷穿大人衣服小孩儿,行动很是不便。
不过至少比方才那样要好,褚宸修松了一口气,不过面色还是不太好看,“你怎么一个人进山?”
“今天下雨,不用上工,我就想着摘点草药自己用。”白兮凝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篮子。
她胳膊都被蓑衣挡住,只勉强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手指,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安竹没陪你一起?”褚宸修眉头微皱。
白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