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忍俊不禁,“阿月惯会哄人。”
姜月看了看天色,待会儿裴秋生就得回来了,明日上午份的棕榈叶还没采,她收拾东西道:“阿娘,我再接着去采点棕榈叶,晚上回去做,阿娘留在这里卖东西,记得给中午那个预定了三样东西的阿叔留着。”
姜氏笑道:“知道啦!”
姜月这一去半个多时辰都没回来,姜氏心里有些担忧,裴秋生今日结束得又晚,姜氏也不好走开,只看着天色独自发愁。
过了一会儿,看见同住在巷子里的二狗儿也往山上那边走去,她就更急了。
那二狗儿心术不正,平日里污言秽语的没少调戏巷子里的小姑娘。
她犹豫再三,正准备丢下推车直接去找姜月时,裴秋生回来了。
姜氏抓着他的胳膊道:“秋生,阿月去山上摘棕榈叶,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往常半个时辰就回来的,你看着推车,我去找找她。”
裴秋生道:“大娘,你守在这里,我腿脚更快,我去找。”
姜氏点点头,“也好,那你快点,刚刚二狗儿也去了那边,我担心阿月与他碰上。”
一听二狗儿,裴秋生有些印象,在书里是一个极其恶心的角色,最爱做一些腌臜事。
出于姜家老两口对自己视如己出、省吃俭用养了自己五年有余这点,他也不能让姜月出事。
因而,他远远地瞄准棕榈树的位置,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步流星地去往山上那边。
裴秋生在去往棕榈树的路上并没有碰到姜月,而棕榈树上有采摘过的痕迹,不仅如此,地上还有许多新鲜的捆好的没有被带走的棕榈叶。
他心道不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阿月!”他喊道,但是没有人回答。
他绕着棕榈树群走了一圈,发现一侧往山下的茂盛的草丛有被压过的痕迹,他沿着这唯一的线索往下找,约莫走了数十米,终于在底下看见了姜月。
她脑袋旁边有个石头,上面沾了点血。
他吃了一惊,上前探了探,发现还活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拍了拍姜月,“阿月,醒醒。”
姜月慢悠悠苏醒过来,问:“我这是怎么了?”
裴秋生道:“你应该是从上面摔了下来,撞到脑袋昏过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心想这小姑娘前世造了什么孽,本来撞了一次已经有点傻气,半天不见又撞了一次脑袋,也不知道这稀碎的脑袋以后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姜月将梳理了一下记忆,“对,从上面滚下来的时候我还有些印象,身上被野草割了好些个口子,疼。”
小姑娘清甜软糯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带了些委屈,裴秋生这才看向她的衣服,的确被割破了许多,尤其是手臂,隐隐可见白皙光洁的肌肤,又立马想到古代女性视贞洁如命被看个脚踝都要气得跺脚一事,吓得他瞬间移开了目光。
出于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不该递上自己的衣服。
“我们回去罢!”他道。
姜月点点头,在裴秋生的搀扶下沾了起来,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站不稳,“我右脚扭了。”
身无长技的裴秋生瞬间觉得自己穿越过来为什么带的是个没有用的古籍系统而不是医术系统,否则如今这个情况他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系统:【表示有被你冒犯到。】
裴秋生道:出现两天还没有发挥到作用的系统,你应该是从古至今第一个,这是你应得的。
系统:【......】
裴秋生只好背着姜月,小姑娘倒是意外地很轻,似乎比码头的麻袋还要轻一些,他正准备下山时,姜月小声提醒:“棕榈叶没拿。”
裴秋生正准备说“你明天应该来不了码头”时,姜月说道:“我晚上可以编,阿娘明天来卖。”
裴秋生还想说“可是我力气不一定够”时,姜月补充:“我摘了半个时辰的......”
好吧,不能浪费别人的劳动成果。
于是,裴秋生背着姜月,手上拽着个绳子后面拖着一大捆棕榈叶,浩浩荡荡的下山。
原以为这条路已经足够艰辛到令他精疲力尽,结果他们在路上真的碰上了姜氏口中的二狗儿。
“阿月,秋生?”二狗儿拦住了眼前的路,“秋生,阿月她怎么了,受伤了吗?我会点医术偏方,不如你把她交给我,我帮她治好。”
裴秋生:......
裴秋生:“让开。”
二狗儿:“怎么语气这么冲?你怎么搞的,阿月衣服都破了,我都看见里面了。”
感觉到背上的人听到对方的话瞬间身子紧绷,裴秋生将姜月小心放下来,而后脱了自己的外衫给她,“先穿上。”
姜月道了谢连忙穿上,仔细回忆原著内容想知道对面的是什么人。
裴秋生又对前面的人道:“二狗儿,嘴巴干净点,让开。”
一听到二狗儿的名字姜月瞬间有些害怕,这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人,下流至极到连街上的女乞丐都不放过。
二狗儿笑道:“就你这小身板,你觉得拦得住我吗?”
二狗儿常年在码头做苦力,浑身都是力气,黄昏日光映出他结实的肌肉像是在宣告着他即将到来的胜利。
而身前的裴秋生虽然长着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体重似乎都没过一百二。
但他坚定的、以迎战的姿态挡在自己身前,愠怒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如一头猛兽般示威,“有本事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