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明年刚好就能参加秋闱,错过了就得再等三年。我的银子可以再挣,你的时间可不等人。”
裴秋生一愣,他只顾着挣钱,倒是还没考虑过科考时间节点的问题。
许谦玉说的没错,童生考试三年两考,乡试,又称秋闱,三年一考。
许谦玉通过童试成为秀才后,在这里抄书而不是入仕,是因为他在前年的秋闱中落了榜,要参加明年的秋闱。
科考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难度可想而知,普通人,又有几个三年可以等?
裴秋生向许谦玉请教了一下童生考试的流程和所需要的准备的内容,得知童生考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
报名时间虽在下个月,但考试时间却是明年春天,二月份的时候举行县试,四月份举行府试,府试通过了便可参加院试。
童生考试虽不见得简单,毕竟传闻许多人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还停留在院试阶段。但如今才七八月份,对于他这个从小学中学开始就学习古诗词和文言文的人,冲刺一下明年的童生考试应当不是难事。
他不免有些犹豫。
许谦玉见他有些动容,又劝道:“童生中的县试,需要四名村民和一名秀才为你保举才能参考,我可以替你作保。”
许谦玉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裴秋生固然心动,但银子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他缺的是十两,家中还有外债没还清,即使是有许谦玉愿意借他四两银子,依然不够用的。
于是他道:“我还需再想想,若我想好了,必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许谦玉已将该说的都说了,笑道:“好,到时候可别忘了。”
两人用完了饭,下午继续一起抄书。
到了傍晚时分,裴秋生先许谦玉一步结束,去山上摘棕榈叶给姜远发做棕榈编,回来路过码头时,见到有老爷爷在卖冰糖葫芦。
“卖冰糖葫芦咯!”
裴秋生原本准备直接走,但一想到今晨姜月说的话,不免觉得亏欠姜月的越来越多了。
昨日给她买了个头花她就高兴成那样,要不今日给她带跟糖葫芦?
“老爷爷,糖葫芦多少钱一根?”
老爷爷回道:“不贵,八文钱一根。”
比头花还便宜。
裴秋生当即道:“给我来一根,打包带走。”
到了家里,裴秋生放下棕榈叶,便敲起了姜月的屋门,不一会门便被打开了。
姜月除了中午去集市送了一趟棕榈凤凰去手工坊,其他时间基本都窝在屋子里,做了一整天的木雕,因此整个人有些呆愣,“秋生找我?”
裴秋生一眼便瞧见姜月的鼻尖上还挂着一枚木屑,头发上也挂着几枚,禁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姜月愣了愣,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果然鼻尖上有一块木屑,“可能是因为我太专注,头都要埋进木雕里了,我脸上还有吗?”
裴秋生比姜月刚好高出一个头,他轻轻抬手,将她头发上的几枚木屑悉数摘了下来。
姜月在他伸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全程乖巧地保持不动,头顶传来些痒痒麻麻的感觉,直钻进心窝。
裴秋生替她清理完毕后,便拿出身后的糖葫芦,递给姜月,“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姜月眼前一亮,接过冰糖葫芦,如碧波般清澈的眸子顿时灿若星辰,她又惊又喜道:“冰糖葫芦!哪里来的?”
她咬了一口,兴奋道:“好吃!”
她的笑容像春日绽放的桃花,散发着无穷的生动和美丽。
裴秋生顿时觉得这冰糖葫芦买得很值,道:“在码头买的,你喜欢就行。”
姜月垂眸,面色微红,声音低了几分,道:“谢谢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