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当时爹也是有苦衷的,爹可以解释……” “如果你想解释,不如等死后解释给我娘给和你的私生子听吧。” 这话说的重了些,但何义泓眉头都没皱一下。 “然儿,你怨我恨我都可以,是我对不起你们。” 何心然不想听这些,“那这十年,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何义泓忽然怅然舒了口气。 “赎罪。” 这十年,何义泓过的十分痛苦和煎熬。 当年他被敌军逼落悬崖,很想就此一死了之。 可蔺明熙的娘再次救了他,还带着三个一模一样的孩子。 那时候何义泓才知道,原来当时那荒唐的一晚,小娥有了身孕,还生下了三个孩子。 可那时的他家中已有妻女,于是心中愧疚,纠结,痛苦万分。 最后闻名于世,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何大将军,第一次做了懦夫。 他不想对不起任何一方,便选择了逃避。 没想到多年以后,迎来了那三个孩子的报复。 甚至他们对另一方的女儿下了手,就是为了逼迫他出来。 如果仅仅是因为恨他,想要杀了他泄愤也就罢了,但他们野心勃勃,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他手里的兵符。 如此狼子野心,何义泓自然不会给他们,所以才回来,想把兵符交给何心然。 说完这些过往经历,何义泓如释重负,短短的时间好像苍老了几分。 “然儿,如今我回来认下逃脱之罪,但并没有交出兵符。” 他微微抬眸,压低了声音。 “兵符,之前便已经交给你了。” “这相当于你的保命符,只要兵符不交出去,就能保住你。” 何心然惊讶,“你何时给了我?” “那个鲁班锁,可还留着?” 何心然的双眸蓦然睁大,只听何义泓接着道:“那个鲁班锁,不仅可以打开书房的通道,还能打开一个红木锦盒。” “那个锦盒,早在第一次和嗣儿见面的时候,就放在了他随身带的那个小箱子里。” 何心然知道,那个小箱子是何承嗣用来收集奇物怪具的,但她怕他玩物丧志,很久之前就没收了。 何义泓释然一笑,“好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然儿,你走吧,今日你我相见以及所说的话,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爹。”何心然还想说什么,但何义泓已经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想再和她进行交流。 何心然无奈,只好离开。 可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心然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 “褚煜明,你怎么在这儿?” 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背对着他们的何义泓猛然睁开了眼。 褚煜明温声道:“有些话,我想与何大将军单独说。” “好。” 出了大理寺的大门,何心然仍然心有余悸。 她心里很清楚,兵符对一个国家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不仅可以统领天都的任何军队,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象征。 褚煜明此次前来,恐怕是奉了褚天彦之命,逼问她爹兵符的下落的吧? 何心然心情复杂,便有些失神。 走到转角处时,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 两人各退半步,看清楚对方时都有些惊讶。 “原来是你?” 冯笙先笑了,“说来也是缘分,我们第二次在这个地方遇到了。” 而且每次都是撞到。 何心然也觉得不可思议,半开玩笑地道:“看来我与冯大人的缘分确实妙不可言,只是为何冯大人每次都行色匆匆?” 冯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庞染上一丝红晕。 “让何姑娘见笑了,平日里大理寺事情多,习惯了。” 又道:“有机会一定请何姑娘喝茶,就当赔罪了。” “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逃也似地离开,脚步比刚才更快了。 何心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个冯笙挺有意思的。 大理寺内,褚煜明与何义泓相对而坐。 只是何义泓依然闭目养神,似乎并不想多说话。 “何大将军,多年不见。” 褚煜明也不生气,甚至为他倒了一杯茶。 何义泓哑着嗓子道:“王爷来应该不是与微臣叙旧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何大将军果然是个通透之人。” 褚煜明淡然一笑,“兵符,在何处?” “微臣说过,在十年前与敌军作战坠入悬崖时,就不知所踪了。” 褚煜明引了口茶,不急不缓地道:“何大将军向来是个谨慎细心之人,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说丢就丢。” 何义泓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