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下课前，各科目的二模成绩单发到了班级群里。这一次的模考学校格外重视，就连成绩也是由老师亲自批改，而且是专门等所有班级的成绩确定之后，统一公布。
上次被老宋提前约谈之后，盛皖皖就猜想自己可能没考好，但没想到会这么差。
差到什么程度呢？她的理综和语文没做完题，数学创下了历史最低分，全年级排名掉出了前十。
反倒是李子涧，他这次超常发挥，尤其是数学和物理，依靠加分题满分，排名一跃顶替了盛皖皖原本的位置。
试卷全部发下来之后，李子涧迫不及待去看盛皖皖的卷面。
他握着盛皖皖的试卷，看来看去，思来想去，安慰的话说不出，劝解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把所有科目从头到尾都拍了一遍，然后发给了通讯录里的某个人。
李子涧深深地叹了口气，往后一倒，扭头去看盛皖皖。
她课间也没出去透口气，就坐在那撑着下巴发呆，看起来倒是没有老宋想象中那么颓败崩溃，反而……反而给人一种脚踏实地，松了一口气，彻底静下来的感觉。
晚饭后，不等叶馨染提议，盛皖皖就抱着两本书邀请她说，“我们去篮球场那边晚读。”
都说二模成绩是最近接高考发挥的，叶馨染正发愁怎么让盛皖皖振作起来呢，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就站了起来，“行啊，正好你帮我盯一下课文，有一篇我到现在都背不下来。”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到篮球场，因为还没到晚读，被绿色铁网围住的篮球场上还在如火如荼地打球赛，叶馨染无意中瞄了眼，视线捕捉着某个人的身影，扭头扯着盛皖皖说，“怪不得你今天这么主动，原来是看三哥啊。”
盛皖皖视线扫过去，正好看到穿着白T恤的冯山野手腕一扣，投进去一个三分球，哨声应声响起，旁边一群人全都围在他旁边闹哄哄地吵嚷说，“我就说让三哥来，就能找回场子吧？”
“你们这都算耍赖，哪有中途换主力的，我们这边都累成狗了，你们搞个开挂的来，太不要脸了。”输掉比赛的另一方拍着球过来，怼在冯山野面前说，“下次我们打整场，我就不信还能输。”
冯山野应该是临时被拉过来救场，盛皖皖看他走到球场边缘，从地上捞起一个黑色书包说，“输赢有那么重要吗？”他扬了下下巴，笑着问对方，“你就说打得爽不爽？”
那男生满脸都挂着笑，回头看了眼同样打得尽兴舒服的队友，朝着冯山野伸出一个拳头，“爽！”
冯山野伸手应了下，额角的汗珠顺着黑色发丝落在手臂，他也没多留，甚至注意力都没在场上停，径直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就走了。
盛皖皖收回视线，心里想着他那两句话，步子一顿，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眼。
他真的没看到自己？总觉得他那句话像是故意在跟自己说。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叶馨染小声揶揄，故意取笑她。
盛皖皖跟着叶馨染继续往前走，认真地思考：“你不觉得他刚刚走的有点太快了吗？”就像是躲着自己一样。
“可能是怕刺激到你？”叶馨染说完就后悔了，但是看到盛皖皖疑惑的表情，又不好突然打住，便说：“你是不是没注意？他这次考的贼好，上回荣誉墙刚更新完，就一堆一年级的学妹跑过去拍照打卡，说是什么锦鲤男神，天降黑马，转发可以高分保过那种。”
“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拜拜？”叶馨染算计着，“大家都是熟人，说不定效果更好呢？”
盛皖皖：“……”
盛皖皖忽然想到之前她被叶馨染拉着跑去玉榕山求手绳，也说是学霸开光绝对保过。
所以，这话真的不是那家伙自己传出去的？
小气鬼，连这种事情也要计较。
“去背书。”盛皖皖拽着叶馨染的胳膊去篮球场对面的楼梯口。
那边是一班的打扫卫生范围，也是他们在外面早晚读的固定区域，位置挺好的，就是靠近道路，晚饭后来来往往的人多，容易被人围观。
“那个就是盛皖皖吧？真人个子好矮哦。”
“哪个？”
“就穿黑色外套低马尾那个。”
“啊，好瘦啊，看起来干巴巴的，她真是帖子里那个女生啊？”
“我认识，就是她，之前买宵夜碰到过。她还挺独的，总不跟人一块，好像就和他们班那个女孩关系好，平时走路老垂着个眼，感觉就挺看不起人的。”
莫名其妙的攻击散落在耳畔，叶馨染本能地把视线从课文里抬起来，盯着那群路过的女生扫了眼，看校服袖口的横条颜色是高一的。
“这边好吵。”叶馨染站起来拍了下裤子，“要不我们去操场那边吧？”
盛皖皖正在重新看自己的错题合集，闻言头也没抬，“就在这，挺好的。”
叶馨染瞄了她一眼，以为刚刚的话盛皖皖没听到，慢慢松了一口气。
“我今天有点饿，想去吃宵夜。”晚自习结束，盛皖皖快速收好书本，跟叶馨染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教室。
这才九点半，怎么今天这么早？叶馨染看着盛皖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点不安。
她又做了一会题，但心里老是不放心，导致一道题都算不出来，脑子也乱乱的，于是干脆收拾东西想跟上去，结果刚迈出座位，就看到前门晃过来一个人影。
“盛皖皖呢？”冯山野问。
想到冯山野已经三四天没出现，而且上次对盛皖皖的那个态度，她没好气道：“你管得着。”
“不管等着躺赢啊？”冯山野牵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