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地点定在市内商业街的北大道,吃完饭就去附近的轰趴馆玩。
这家轰趴馆是一中退休老师开的,装修文艺风雅,娱乐设施种类齐全,更重要的是安全舒心,是附近各大高校的学生聚会的首选场所。
盛皖皖吃过感冒药不敢乱喝,端了杯柠檬水坐在边缘看叶馨染他们玩狼人杀,平时文质彬彬的一伙人,此时全都红了眼,围在方桌一圈吵的面红耳赤。
其中叶馨染吵的最凶,死咬着自己就是预言家,非要把对面的周元港锤下牌桌,两轮下来,周元港败下阵来,狼人阵营险赢。
“周元港你怎么回事?她顶了你的预言家你不会喷回去啊!你搁那脸红心虚个什么劲!靠。”
周元港没吭声,把牌重新洗了一遍,“再来。”
赢家叶馨染和队友分完战利品,扫到盛皖皖没什么兴趣,干脆功成身退要去其他房间溜达,“走吧走吧,那边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那个有意思。”
她转身的时候,盛皖皖注意到周元港又看了眼叶馨染。
两个人站在客厅找人记录打卡。这家店有几十个娱乐项目,连续赢够九个可以领取一份小礼品,叶馨染很想要那个头顶蕉叶的冲鸭玩偶,盛皖皖就陪着她一起。
“你刚刚是故意针对学委啊?”盛皖皖口气自然,仿佛不经意间询问,“其实你不冒充预言家,他们也不会发现你是狼人。”她盯了下叶馨染,“你前期一直都玩得很稳。”
叶馨染耳朵微微泛红,随手接过打卡表,数了数上面的印章数目,“我哪有。主要是他一向都怂,嘴巴又笨,肯定不敢和我正面刚,我觉着赢面更大。”
盛皖皖笑了下,两个人一起去隔壁的房间,正巧李子涧拉门往外走,一看到他们就拍手叫好,“说什么来着!刚好差两个坑位,快过来!”他趴在门框上招呼,“你们先玩,我接完人就回来。”
接人?盛皖皖下意识想追问,就听到叶馨染比自己还亢奋,“是冯山野吗!他到了啊?”
“是3班的几个,”在座的男同学笑着打趣说,“班长说反正要玩,大家都是同一个数学老师,干脆叫一块就当是兄弟班联谊了。”
叶馨染语气失落,“都这么久了,那冯山野还来吗?”
男同学洗好牌,清点完人数,往桌子中央一放:“三哥应该来不了,他要去工坊找什么木材做……”
话还没说完,李子涧就带着一帮人挤了进来,应该是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大家打了个照面,互相介绍了一遍,就被李子涧又带去了其他房间。
盛皖皖没什么趣地坐下,一圈人抽牌比大小,正好里面有几个她的组员,最近大家一起盯改试卷已经熟了五六分,说话也没最开始那么拘谨。
“这一轮是大冒险局,输的人可不能耍赖。”男同学把牌扣在盛皖皖面前,又点着叶馨染说,“你们女孩子脸皮薄,要实在不好意思就去找外援,我们自己玩,都很宽容的。”
“跟我们还玩这套以退为进?”叶馨染戳穿对面男生的小心思,“不就怕我们玩不起嘛!大冒险就大冒险,我和皖皖也可以全程自己上!少小瞧我们。”
盛皖皖乖乖点头,下一秒牌面一出,就看到自己全场最小,是个方块A.
“我来!”叶馨染抢过盛皖皖抽中的惩罚牌,先字正腔圆地念了牌正面的一句词:“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她翻到反面,上面写着:“抽中此签者,需蒙眼,绕室内一圈,中途遇人拥抱,撞物祈福。曰:梦游神度有缘人。”
叶馨染言毕,旁边的儒雅男生暖场说,“好签。”
“比上一轮抽到财神聚宝盆,可友好太多了。”有人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语气酸溜溜地说。
“玩不玩?要不就算了?万一磕到碰到多危险。而且看盛同学好像还有些不舒服?”主持这轮游戏的男同学客气地提议,言语间还是有些疏离。
叶馨染低着头和盛皖皖说悄悄话,“有缘人哎,说不定是你的桃花运。”
她无意中扫过女孩白皙精致的侧脸轮廓,不自禁又在心里补了后半句,哦也不对,应该是有的人,他的桃花运要来了。
盛皖皖转学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但其实除了叶馨染这个同桌,以及不得不打交道的班长李子涧和学委周元港,和其他人的交集寥寥无几,要不是老宋突然要搞学习互助小组,恐怕到现在为止她还被困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大家对盛皖皖,从刚开始的好奇,到稍微了解后的敬而远之,再加上她和李子涧之间的不太对付的传言,始终都没有真正拿她当做集体的一份子。
此时,除了叶馨染,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盛皖皖会拒绝,毕竟她从来都表现得不太合群,而且坐在这这么久也没主动说一句话。
“从客厅走,穿过所有房间吗?”盛皖皖放下柠檬水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可以用来遮眼睛的,于是扭头问旁边的儒雅男生,“薛延同学,可以借一下你的风衣腰带吗?”
今天起风有点冷,薛延特意带了件薄外套,腰带也是轻软的布料,听到盛皖皖的请求,他机械式的抽出一截衣带,直到对方已经给自己装备好准备要出门,才小声和旁边的人嘀咕了一句:“她居然认得我。”
盛皖皖耳尖微动,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踩着门槛摸出大厅时,身后就有人开始帮她清场,“大家都别捣乱哈,盛皖皖同学在挑战大冒险,被碰到要接受惩罚的。”
有这个规则吗?叶馨染挠了挠头,但并不影响她帮好姐妹度过难关,于是也跟着跑到前面,把横在地毯中央的障碍物全都清理到一边。
盛皖皖一路顺风顺水,除了滑稽又小心翼翼的动作惹来不少的善意的嬉闹声,大半时间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