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胆颤惊心,跌坐在地上。
竟是今日看不起的小修士拔剑救了他。
琇琇收起佩剑泉鸣,仙师对上桑琇琇的眼,还在叽叽咕咕念叨。
“你究竟是何人?”琇琇问。
大衍斋的修行者们讲究因果,不可能无故杀凡人。而且还是这般手法……
仙师眼底逐渐清明,仿若南柯一梦,梦醒不敢面对:“别过来!”
“我、我……”他没讲出个所以然,慌乱而逃。
桑琇琇不甘示弱,步步紧随。
“砰。”
棋子落盘,黑子步步紧跟,围剿白子。一阵风过,古树悠悠掉几片叶子,落在棋盘上。
沧闵与晏迟手谈多年,黑子杀意胜以往百十倍,可见他心烦意乱。
沧闵真人昨日察觉七情球消散,通讯佩问晏迟如何。
晏迟一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书阁一夜,午时才出来。出来便望着古榕树笑而不自知,而后一秒变脸,神情浓重得能滴出水。
沧闵真人:“也就是说,被人一口吞了。”
“嗯。”晏迟低眸,拨弄手中的棋子。
“如今,你与她感同身受?若是她受伤你也会受伤?”
“嗯。”
“是谁派的你可有查清楚?”
“未曾。”
“若被人知道这件事,想杀你岂不是杀了她便行,你竟也丝毫不慌?”沧闵看他并不慌张,奇怪问道。
黑子蓦地落下,砸进棋盘,打乱了原本稳胜的局面。
良久,晏迟开口:“实在奇怪。”
“什么奇怪?”
“说不上来。”晏迟捂住心口,自那时起就一直存在的奇怪感。
沧闵看他捂住胸口,牙根子都跟着一酸。昨夜要不是他及时拦住,晏迟早已破开胸膛,把心取出来了。
晏迟从不心慈手软,喜怒哀乐也少有。若要打一个比方,晏迟就是被封在冰里的人,习惯冰的冷,也变得和冰一样寒。
桑琇琇吞下七情球,就如把冰放在烈日之下,冰化了,露出里面湿漉漉的小人,面对种种不知所措。
晏迟昨日起的陌生的情绪,仓皇回府。
这些情绪是谁的,自不言而喻。
再次感受人的七情六欲,竟是这般方式,实在令人作呕。
“这几日帮我翻古书,便是让七情消弭,也不要在他人身体里。”晏迟语气冰冷。
沧闵诚实拆台子道:“可咱书阁里的书,昨夜都被你翻完了。”
晏迟无言看他,一如从前清寂。
也许是那名女修实在情绪充沛,竟让晏迟漠然的眼神添了几分水色,活像只大狗狗。
沧闵不自然移开眼:“啊哈哈哈,我明日去我老友那拜访哈哈哈哈,我记得他藏书颇多。”
“今日……”晏迟还未说完,卷起衣袖,素白手腕上赫然一道伤口。
“那人受伤了。”沧闵神色紧张。
“当真无用。”
古榕树叶飘飞,沧闵回过神来,棋盘前只剩下一人。
奇怪的仙师逃跑滑溜,桑琇琇在半路跟丢。
但一路紧随,琇琇看着熟悉的地方,竟然又回到王家兄弟的村子。
村子的景色到了白天也煞是好看,良田沃野。
桑琇琇通过一条幽径小路,走到王家门前,定了脚步。
院子的木门像是被野兽冲破,院子里的小菜圃也被翻烂。院内葫芦架东倒西歪,几个老葫芦被踩碎。
“这是怎么了?”院门已破,琇琇不请自入,问煎药的王小弟。
“昨个、昨个。”王小弟瞄了瞄桑琇琇,“有妖兽闯进来。”
琇琇今日放过王家兄弟,王小弟对她没之前那般害怕。
“那妖兽叫声幽长嘶鸣,恐怖得很。旁边还跟着个女人美艳艳的,笑、笑起来和你很像。”王小弟接着道,“昨个她和仙师大人打起来了。”
双方斗法,造成院子这般模样。而不少葫芦,就是那个妖兽在一边踩碎玩的。
仙师赔了王家兄弟灵石,他们也买得起药阁的高昂药。
琇琇可惜地看了眼院子里的好瓜好菜,那妖兽要被她抓到,非吊起来一顿打。
正准备接着问,恰好远处传来热闹的声音。
“便是这里了。路我已经带到,快放了我家春雷。”
“找到人后,自然会放。”
“嘁。”
大衍斋江生和一名陌生女子。
跟在后头仿佛被热化的天狗妖,像是感受到了桑琇琇的吊打念头,一个支棱挺直背脊。
王小弟手指妖怪,很激动:“就是它,昨夜里的妖兽。”
天狗妖哼唧:“嗷呜嗷呜~”
王小弟:“就是它就是它。”
天狗妖歪头:“嗷呜?”
女子笑着打招呼,秾艳芍药花的梨涡微现,仿若清晓挂着露珠的花朵般俏生生。
这笑容和琇琇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幽长嘶鸣的恐怖叫声,熟悉的笑容。
……这家兄弟真是不靠谱。
“春雷春雷,不要玩了。”貌美女修叫住它。
阿黎,原书中的女二,和大衍斋江生是一对。
桑橘柚眼睛蹭地一亮。
是瓜主,呸、正主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