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路障的也许是真的警察。”他撑着胳膊，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文珊正在整理床铺下的一个暗格。这暗格原本放着锅碗瓢盆电热炉，各种调料，食用油，以及各种方便速食，十分杂乱。闻言停下手里的事情，抬头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但警察不一定是好人。”他身体往后靠了靠，眸色幽深，“今晚应该会有大批人来这山里搜山，所有出口都会有路障。如果是警察执行公务，就会开着警灯。你猜你待会见到的警车会不会开着警灯？”
这个男人不管在说什么，都一副我心斐然的模样，叫人完全看不出真假，也看不出他心里的一丝端倪。文珊自觉不擅长揣摩人心，索性不再理会他的言外之意， “这暗格很小，不一定塞得下，试试吧。”
秦凡挑了挑眉毛，矮身躺进暗格，努力把自己蜷成虾球。以前总嫌弃个子不到一米八，没想到危机关头成了优势。
“这是什么味儿？”他把头也埋进去，随即抬起头来，一脸便秘模样，“恩人，这味道太难闻了，我会窒息，活不到你救我出去。你有香水么？”
“没有。”文珊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你用皮带勒我，话里话外威胁我，臭死你活该。她拿起盖板比划着盖上，“头低下去。”
秦凡皱着鼻子，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思索着哪种姿势埋下头才不会被熏晕过去。
她皱着眉头开口：“伤口要是裂开了会把我的车弄脏，你小心点。”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含了笑。“好，恩人，我们得赶紧离开了。”他语气轻快的说完就低下了头。
一颗豆大的灯光出现在远处，越来越清晰，文珊慢慢看清了灯光的轮廓。
四个身穿警服的人在路障附近巡逻。看到文珊的车，神色都警觉起来。
两个手持警棍的警察作出拦车的姿势，文珊减速，把车停住了。
身材瘦削的高个子警察走过来敲了敲文珊的车窗，她摇下一点点车窗。
“粤B的车牌，从SZ来的？行驶证驾驶证出示一下。”高个子一脸菜色和不耐烦，许是节假日的晚上还要加班，心情似乎很不好，但还是耐着性子看着文珊。
“你是警察吗？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查车啊？”文珊神色显得谨慎又害怕，“等等我找一下。”从抽屉里找出行驶证，却没有马上递过去，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着高个子：“你是警察还是交警？你的证件能给我看看吗？”
高个子不耐烦的掏兜，拿出警官证，打开了贴在窗玻璃上，“小姑娘挺谨慎啊，你仔细看看，我们是警察，请你下车配合我们检查。”
文珊没见过真的警察证件长什么样，这时候无从辨别真假，只好对着警官证拍了照片，“你们这个证件可以拍照吧，我一个女孩子出门肯定要小心一点的，你们是警察为什么警车没看着警灯啊？”说完漫不经心的收手机抬起头，把行驶证和驾驶证递了出去，看着高个子警察。
“大晚上的开什么警灯。”高个子警察的神色果然不自然起来，查看了证件都没问题，“请你下车，我们要对车辆进行检查。”
“我已经拍了你的照片了，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警察马上就能找到你。”文珊手扶在门把手上，像一个独自出门的小姑娘遇到了坏人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高个子警察被逗笑了，“小姑娘，我们真是警察，证件都给你看了，你还不信啊。”
她只好打开车门下车，眼神里明显的不信任和害怕，“你们这样很奇怪啊，这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现路障，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看着高个子招呼另一个胖警官打开了车门和后备箱，文珊继续喋喋不休：“为什么要查车啊？是不是在查什么违禁品啊？是不是接到消息有坏人会走这条路啊？要是你们找不到坏人怎么办啊？这么晚了，我走这条路会不会有危险啊？我会不会遇到坏人啊？”......
看到车里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和像垃圾堆的衣服，配合着旁边喋喋不休的女人，两个警官满头黑线。
“哪来那么多问题，还能什么都告诉你啊，你这车是干嘛的怎么这么乱？”
“我出门旅行啊，怕路上有什么意外，就带了很多东西。”文珊神色像个无辜的小绵羊，“警察大哥，是不是真的有坏人在这附近啊？我现在往前开会不会遇到坏人啊？前面还会有警察吗？前面多远能到有人的地方啊？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熟悉这里，我会不会有危险啊。我难得出来一次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
胖警官钻到车里伸手在车上翻了翻，立马出来了，“你这车里什么味儿啊？”
“醋洒在车上了，是醋的味道，我的车本来还放了香水的，醋味太重了香水也盖不了。”文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有些胆怯的看着高个子，“我往前走会不会有危险啊？前面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有人住的地方啊？你们这个架势我不敢往前开了。”
两个警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一致认为这明显就是个独自跑出来旅游的小姑娘，可能小说看多了，又胆小又谨慎，没有不自然的慌张，这个车里不可能窝藏人。
“这个山的出入口我们都围死了，往前开不会有危险，你可以走了。”高个子不赖烦的挥了挥手。
“真的没事吗？你们确定能拦住坏人啊？”文珊上了车，好像不太相信警察的话，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摇下车窗，“我看电视里总是晚上开车半路遇上坏人谋财害命，我很害怕，你们确定前面没事啊？”
“没事没事，你走吧。”高个子朝前面抬了抬胳膊，路障被挪开了。
“警察大哥，你能留个手机号给我吗，万一我遇到什么事了可以打你电话吗？”文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