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年前九域大乱,听说九域的九个域主联合不惜以隔绝外界为代价将域帝封出九域,又带领域下强者互相厮杀,域主更替频频,再无固定。
冷血无情之势让众人提及九域便是如坠深渊的恐惧,性命不值一提的地方。
“难道除了小舅舅还有旁人可以进出九域?”
吾染指尖轻捻一圈,淡声说道:“古琉璃是我从五域主绝涯手里得来的,如今九个域主当中,也只有我,五域主凤蝶衣,六域主灼光,还有七域主绝涯,我们四个是原先的域主,另外五个域主早就在大战中下落不明了,能有此本事的,不过我们四个。”
慕容凌夜随意问了一句:“当年大战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非要想尽办法将域帝制出九域?”
吾染转身若有所思地说道:“久处高楼,手握弓箭,仰望不可攻之,故畏之,高楼忽而有梯,群起而攻之,有人是为不再受畏,有人是在洪流中浑浑噩噩,亦有人是为,高楼之上的风景,妄图占之。”
姜怀柔心下一阵唏嘘,九域域帝之位,何其诱惑,但实力不配位,自然会被围攻而悻悻退场,故而至今九域域帝之位除了之前那位也无人能担。
“那小舅舅是为了什么?”
吾染波澜不惊的脸上带着深意浅笑,闻言闲散地跺了几步思索道:“我?当我选择背负域帝时,答案便已清晰明了了。”
站至高楼,非他所愿,但若能为姐姐报仇,他愿为之不惜一切代价,这也是他唯一的执念。
慕容凌夜自是听懂了,思酌出声:“域帝之位若非前域帝那般的实力恐怕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染哥你想好了?”
更何况据他所知,能把那位拉下高位还是用了什么手段,真要凭本事,无论是智谋还是胆识又或是权势,结果还真难说。
九域首领的气魄,是撑起九域地位不可或缺的一环,能走到这一步,实力可想而知。
吾染平声道:“准备了这么久,若九域仍不能为我所用,便是命数。”
这么一听姜怀柔就知道吾染是要豁出性命,樱唇微抿,“小舅舅,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可以平安,大哥失踪,但我想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大哥,都希望你可以平安。”
吾染心上一暖,和缓神色又揉了揉姜怀柔的脑袋,“好,小舅舅答应你,一定尽力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陪眠眠和年年更久啊。”
又笑问:“在姜府可好?”
他未找到眠眠之前,是嘉宁国的将军姜贺一家收养了眠眠,待她同亲生别无二般,想着眠眠在姜府更为安全,他也就不曾领走。
他也甚是感激姜贺一家能将眠眠照顾地这么好,也没少暗中帮衬姜家。
唯一遗憾的是,年年在王族被灭时失去了踪影,他们兄妹两个,他也仅找到了夜眠,夜年还在寻找。
姜怀柔想起府上和谐的氛围,不由一笑,“很好,小舅舅不必担心我。”
“那便好。”
慕容凌夜直起屈着的长腿,对二人说道:“既然染哥决定好了,那我们这边的计划也该提上日程了,夜无笑手里的玺印,柔儿的雾藤,南芷的蛊毒,总要解决一个才是。”
提起这个吾染就是一阵郁气,“姐夫待他们一支不薄,没成想竟养虎为患,若不是他卑鄙趁乱用雾藤和蛊毒威胁,哪里还能蹦跶到今日?”
姜怀柔想起之前吾染得知此事当即就想单枪匹马去灭了夜无笑一支,逼他解毒,却不想这人“威武不屈”,给他打个半死也不愿透露半分,甚至操控南芷体内的蛊折磨威胁。
故而形成了今日他们与夜无笑合作的局面,不然以吾染的实力,足矣。
姜怀柔转走几许,分析道:“我的雾藤想必就算是夜无笑本人也没有解法,排除,南芷姐的蛊毒不出半月我便可以完全破解,半个月,可足够布局拿回玺印?”
别说半个月,就算是十天他慕容凌夜也能以迅雷之势布好罗天大网,这一刻,他准备了将近七年。
众人皆知无音阁横空出世,但大势披露锋芒,背后定有多年的汇聚经营加持,慕容凌夜的自信也不是空穴来风,“半个月,绰绰有余。”
吾染点头,神色淡然若水地平静道:“那嘉宁这边就交给你们了,青洲的那个废物,败给御景煊,将青洲拱手让出,还蠢不自知,待拿回玺印,通知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的脑子是何等的空洞!”
姜怀柔和慕容凌夜先是看了眼风平浪静,满脸仙人模样无欲无求的吾染,又相视一看,无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悚和嘴角的抽搐。
吾染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善爱众生,出口仙气飘飘绝不带刺的仙公子,但实际上他想骂人的时候绝对口下不留情。
关键是,他还特平静随和,让人不自觉地就自我反省起来。
姜怀柔一本正经地想了想,认真建议:“虽说还要通过他了解当年的真相,但月黑风高时将他捆在麻袋里揍上一顿还是无伤大雅的。”
吾染脸色一黑,拧眉凉嗖嗖地盯向慕容凌夜,“慕容,你教的?”
慕容凌夜想起之前带姜怀柔去听说书,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情节,讪笑道:“是,也不是。”
吾染一恼,“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给个准信儿,是的话,乖乖挨揍,不是的话,挨个棒槌就算了。”
慕容凌夜顿时跳脚起来,“不是,诶,染哥,你带棒槌来了?!”
忙急声毫不犹豫地选择:“那我选是!”
开玩笑!染哥那个棒槌,一棒槌下来他直接眼冒金星。
姜怀柔一听也不由想起吾染偶尔提着玩儿的一根放大版棒槌,高至半身,粗若大树,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清瘦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