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户人家应该就是你外甥家吧?入住的时间也对得上,板上钉钉的证据摆在那儿竟还满嘴谎话,可笑。”
能捞到这么多好处老实本分可谈不上。
琴嬷嬷慢晃晃地直起身跌坐在地,眼珠子转地贼快,弥补的措辞张口就来:“这......韩丞相就原谅草民吧,草民只是不想沾染是非,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嬷嬷,只想安度晚年,就是怕突然有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事摊在自己身上,这才说了谎。”
韩文崇自是不可能同这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太争论什么,侍卫化身嘴替该说的也不落下:“当朝丞相面前,岂容你假话连篇?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琴嬷嬷被侍卫的凶气吓了一跳,惶恐之余慌慌张张地说道:“草民说就是,当日公主郁郁寡欢,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草民就在外面跟着,再然后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喊,等掀开帘子时公主已经没有气息了,早在十几年前这话草民就说过一次配合调查了,再多的草民也不知道啊。”
“也确实跌落过悬崖,说来也是命大,那悬崖本就不深,只是因为黑夜那些人看不清才以为......”诶呦!她这张破嘴!怎么连这也说出来了?!
又慌张找补:“又掉到了干草堆上这才......”
韩文崇猛地一拍桌案,常年叱咤官场的威压吓得人大气不敢喘,不怒自威,“舌头若是不想要了,就割了吧。”
显然是有人追杀。
琴嬷嬷愁得焦头烂额,却又没办法开口真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要是被那人晓得她说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先不说知道她还活着会不会再次痛下杀手,她的孙女还在他们手上啊!
君太尉的儿子早逝,儿媳又不愿改嫁,脾气出了名的暴躁易怒,听说是得了什么精神上的疾病,没人敢把自个儿孩子往君家送,荣华富贵是一面,火坑又是一面啊!
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把自己的孙女送去,指不定就被君家那儿媳给养成什么样了,担心着万一也像她一样精神上出了问题做事极端可如何是好?
现在看她孙女过得安稳,成了大家闺秀,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小姐,她可不愿打乱这现象。
她虽贪财,坏事也没少干,算不上什么善类,但活了大半辈子怎么着也是知是非的,如果可以,她倒是想协助官家将那些个没人性的绳之以法,可由不得她胡言乱语啊。
说出来,谁信?谁保她性命?谁又能护她孙女平安?
眼见有个侍卫已经上前拔剑作势真要割了她的舌头,琴嬷嬷这下是真怕了,佯装大哭地磕头求饶:“韩丞相,您就放过草民吧,草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刚才说的只是一时紧张嘴瓢,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一直等锋利的剑刃到了嘴边琴嬷嬷也愣是没说出半个字,也吵得人心烦,韩丞相头疼地甩了甩袖子,让人把琴嬷嬷带下去了。
摆明了就是死鸭子嘴硬,不到最后一刻甚至就算真到了威及性命的那一天也不会松口,看这琴嬷嬷也不是个生死不惧的,难不成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韩文崇敛眸沉思。
蒋云以最快的速度将供词与证据还有结案文书一同呈递上去,没过多久骆府便乱作一团,只有太尉府还算违约风平浪静。
“骆大人,走一趟吧!”
骆子衡面上平静地淡定道:“这不是大理寺少卿蒋云蒋大人吗?在抚州时没能见到,怎的今日就轮到我要去大理寺了?瞧这架势,是铁了心要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押去了?”
对面一队精英部下整装待发,蒋云冷硬道:“有什么话,骆大人还是到了大理寺再说吧。”
招了下手,立即有两名部下出队左右站至骆子衡两侧,也并未上去就将人押住,骆子衡也是个识趣的,拂了拂衣袍冷哼一声起身自顾自地往外走。
蒋云习以为常地领着部下跟了上去,没有定论前,哪个不是这样?
皇宫御书房。
御啸天翻了翻手里的文书,“果然如煊儿所料,安县动乱确实有人从中作梗,好在查了,若是没查,得让这些人猖狂到几时!”
又定睛落在另一个赵西荣招供的名字,“有了当朝太尉的庇佑,怪不得能瞒天过海,不过这些证据最多只能将骆子衡拉下马,想要真正扳倒君先,还是不够,对了,还有那个上报消息的段志远,想必也脱不开干系,只是萧鸿飞已死,死无对证,他所说就算是假的也扯不到他身上,但也要让他脱层皮,回头你且告诉蒋云。”
朝中局势,谁与谁一边,蒋云不一定清楚。
李公公点头应下,却有些想不明白,往不好听了说,陛下这不就是乘着能人的步子看结果,对君太尉的所作所为作为龙椅上的掌权者自然不会一无所知,可即使是他这个常年伴在身边的,也不知为何陛下就是不主动出击,而是等着旁人寻着契机再助力。
就连乐安公主一事也是等了十年左右才乘着魏远山弟子找人检验金宁江水质的契机暗地安排了人将王驿推荐了过去助他东山再起。
当年确实没少费力调查,只是查无所获。
也许是察觉到李公公出神的疑惑表露,御啸天沉吟一声,靠在椅背上拍了拍扶手,朗声道:“是不是在疑惑朕为何容忍他们至今?”
李公公顿了顿,讨笑道:“是有些。”
或许是心情颇佳,御啸天也多说了些:“真要是独独只有君太尉也就罢了,可哪有这么简单?旁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李公公恍然大悟。
不过,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陛下还是会面对的。
这么一想,竟仿佛有历经千帆快要到达彼岸的释然,不仅仅是李公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