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如今,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了,齐乐人觉得自己在使唤别人这点上有了长足的进步。 宁舟在擦拭自己的那对双刀,擦拭完了之后又取出了一柄断剑——那是他母亲的圣剑。 齐乐人的心中一咯噔。 果然,宁舟认真地端详着这柄剑,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它的来历,以及它为什么会断。但这是独属于他本体的记忆,他并不记得。 “我的。”齐乐人把圣剑捞走了。 “?”宁舟怀疑地看着他。 齐乐人抱着剑,理直气壮地问道:“你拿着这柄剑手不疼吗?” 这把剑里充满了神圣力量,宁舟拿着它纯属和自己过不去,但是据齐乐人所知,宁舟用它用了三年。 这是什么样的自虐精神,齐乐人闷闷地心想。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宁舟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为何而战。 宁舟想了想,掏出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我应该很常用它,不然也不会准备特制的手套。” 齐乐人一时语塞。 宁舟真是越大越不好骗了。 “我最近正缺一把武器,借我用用?”齐乐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宁舟迟疑之际,他已经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他了,亲得格外响亮:“这是定金。尾款等还你了再付。” 宁舟同意了。 同意之后他才慢了一拍地问道:“尾款是什么?” 齐乐人笑眯眯:“洞房花烛夜啊。” 宁舟:“洞房是什么?” 这是一个需要特定文化背景才能理解的词汇,宁舟陷入了知识盲区! 齐乐人笑出了声,他掏出了那本《魅魔的饲养指南》:“就是这个。” 宁舟:“!!!” 宁舟恍然大悟,随即耳朵发红,移开了视线。 齐乐人已经浑然忘记了当时不敢追问宁舟看没看的心情,揶揄地问道:“灾厄恶魔说你没收了它一本,所以你看了吗?” 宁舟吭哧吭哧了半天:“……看了。” 齐乐人严肃地说道:“这本书画得不对。” 宁舟:“哪里不对?” 此时的宁舟充满了求知精神,他迫切想知道准确的信息——毕竟这事关他能不能照顾好他的伴侣。 齐乐人义正辞严:“咳咳,当然是……” 当然是体位!魅魔都是下面的那个,这是魔界刻板印象!他要打破这种刻板印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夜莺的声音,她站在敞开的门边,清了清嗓子:“两位陛下,审讯的结果出来了。” 说完,她的视线落在了齐乐人手里的那本书上。 这一刻,夜莺沉默了。 她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齐乐人若无其事地把书藏了起来:“无妨,你进来吧。说说情况?” 夜莺应声而入,对两人行礼。她的衣服上沾染了大量血迹,这个出血量让齐乐人不禁怀疑娜辛已经死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夜莺解释道:“她还有一口气。我出来时遇到了首席大人,她进去给娜辛治疗了,死不了的。” 说着,夜莺回忆起了她出来时的场景。 龙蚁女王就等在地牢外,在看到她身上血衣的时候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恐惧,直到夜莺告诉她人没死。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阿娅问道。 “你想去给她治疗?” “可以吗?” 夜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阿娅:“既然你没有确定她是那个背叛者,那她就仍然是议事团的核心成员。这是她应得的待遇。” 夜莺:“同情是一个危险的开始。” 她放龙蚁女王进去了,自己则来到齐乐人这里复命。 夜莺:“我认为,虚无魔女并非叛徒。” 齐乐人:“理由?” 夜莺:“我没有从审讯中得到确凿的证据,但是仅凭水镜通讯这一点,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娜辛所为,这项秘术虽然传承不多,但是并非独属于雪妖一族,譬如我,我就会水镜通讯。而且娜辛承认了一件事:多年前她遗失过一本水镜通讯的秘术书籍。” 齐乐人:“是吗……” 夜莺:“还有,娜辛因为不适应南疆气候,在南疆的时期会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冰室独处,这是议事团所有人都知道的。或许那个真正的背叛者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在关键时刻将嫌疑甩在了娜辛的身上。” 齐乐人:“我同意这个观点。但是我们必须找出那个叛徒。” 夜莺:“对此,我有一个提议。我有一个朋友,她有一项神奇的天赋:读心术。如果将她请到这里,一定能帮得上忙。” 齐乐人惊讶地抬起头。 夜莺:“我最近一次收到她的来信时,她告诉我她要去黄昏之乡‘考公’……好像是考取审判所职位的意思。” 说到这里,夜莺看着齐乐人脸上越来越微妙的表情,突然回过味来:“说起来,您似乎是审判所的执行长。” 齐乐人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很高兴你记得这件小事。顺便一提,你的那位朋友正好是我的新任秘书,我刚才正是在考虑把她借到魔界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