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还是囫囵个的,现在却成了个一瘸一拐的半残,三月是万万没想到的。 出了医务室的门,本想着就这样各回各班了,毕竟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由头留着他 “嗯,今天麻烦你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三月强装着镇定,却是站都站不稳。 陈哲没说话,向前走了几步,三月以为他就这么回去了,结果他又停了下来,俯下身去,示意三月爬到他背上。 “抱都抱过了,这下该背背了。” 陈哲的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小朋友,不由得三月扭扭捏捏,反手压住了她的背脊,一个起身,稳稳地背了起来。 除了小时候被自己老爸背过,再也没上过别的男人的背了,三月的身子被一下一下地轻轻晃着,贴在陈哲热乎乎的背上,感觉冬日里的冷风也不过付耳吹过。 就在三月还沉浸在这种暧昧且挠人的氛围里时,殊不知午休的铃声已经响过了三遍,走廊里悄无声息的,意味着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等到三月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挣扎着想从陈哲身上溜下来,却被这家伙死死地囚着。 “别动,你现在还不能下地走,我给你背进去。”陈哲的语气轻且不容驳。 眼见即将社死当场,三月认命般把头拼命埋进了陈哲的颈窝,一叶障目,好像这样就没人注意到他们了。 “三月,别动,我痒。” 明明是零下的天气,这两人却是热得发烫,三月的眼睛闭着,看不见周围的情况,耳朵时时刻刻地留意有没有窸窣的声音,直到被放下在椅凳上的那刻,都毫无动静。 三月保持着趴下的姿势,不敢抬头,陈哲也没有多话,只是小声地和三月说了声,“我先回去了。”便离开了。 周围安静地骇人,三月迟疑了足足十来分钟才敢抬头,本以为会面对无数双眼睛,结果睁眼一瞧,教室里空荡荡的。桌面上有一张高姗留下的字条,写着“校内大会,演示厅集合,速来!” 字迹潦草,应该是突发状况了,这种巧合也能被自己遇到,三月有些感叹自己的欧皇体质又再次回归了。 整栋高一楼都走空了,教职员办公室也是门锁紧闭,这么难得的休息时间,再加上脚崴伤的事实,应该不会有傻子再赶去演示厅开大会去吧。 三月自顾自地安慰着自己,身体已经诚实地提前一步放松了下来,抽出桌肚里的小说书,乐呵呵地开始翻起来。 刚准备翻页,楼底下就开始传来轰轰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加上叽叽喳喳的低语,不用猜就知道大会结束了,同时也意味着三月的独处时光也结束了。 果然,青春期的个人时间,都是奢侈 高姗的大嗓门第一时间抵达了高一二班的门,看到了孤零零坐在位置上的沈三月,一脸心疼的哭天抢地起来。 “哎哟哟我的三月小宝贝,脑子没事儿吧。” 三月听出了这家伙的潜台词里充斥着对医务室里的八卦,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她。 陆远手里提着塑料袋紧随其后,往三月桌上一扔就回去趴着睡觉了。 塑料袋氤氲着热气,香喷喷的味道盖都盖不住,高姗贴心地为她打开袋子,拿出了鸡腿就往三月嘴里塞。 “快吃快吃,班主任都去集中开会了,趁还没回来,你赶紧把你的午饭吃了。” 不提醒还没感觉,这下子突然就觉得肚子里叫得厉害,三月嚼着嘴里的鸡肉,有些着急的往下吞咽,高姗赶忙打开水壶往她嘴边递,要不都说她俩是喂养型姐妹呢,三口两口地解决完午饭,高姗又整理干净桌面,扔掉了垃圾,端端正正地坐回三月身边,开始了深情凝视。 果然,躲不掉的终究会到来,三月努了努嘴,高姗立刻心领神会,两人一前一后地转战了八卦中心—女厕所。 “所以说,他就是传说中的陈哲?” “嗯……嗯” “那你今天可就是天降姻缘啊三月!老天爷都在撮合你俩啊” “不不不,高姗,你就是我的老天爷,要不是您老人家给我这么一推,我这腿还瘸不了,医务室更就没戏去了。” “诶,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舍不得脚可套不中陈哲啊。” “我可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为姐妹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啊!” 隔板间里,沈三月和高姗,你一嘴我一语逗得正欢,外头排着队等上厕所的不耐烦了,疯狂拍打着门,“里边的别聊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可太缺德了啊!” 三月一把推开了门,瞟了一眼,“你去瞅瞅,看看我拉没拉。” 女生刚要进去,高姗也紧随其后的从里头出来了,一个隔间冒出来两个人,身后排着队的女生一下子炸了锅,个别的神情都开始不对劲了。 三月和高姗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毫不在意,昂首挺胸地走向出口,还不忘停一停,十指缠绕地牵起了手,给这群胡思乱想的姑娘留下了遐想空间。毕竟在这个少年已过成年未满的年纪里,除了成绩,也就只有这种说不清楚的肢体接触能让她们的情绪呈现出浪潮汹涌的起伏感。 这个年纪,谁不喜欢点特别的。 三月在高姗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从厕所里走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目测一米九的高壮汉子探头探脑地在他们班窗口处找什么东西。 陆远的脑袋不合时宜地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