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脸色更为惨白。
苍婧刚出皇城就看到了府邸马车,赵蔓芝侯在里头。一问方知出了乱,竟是赵蔓芝和严秉之去的瑞家村。
她双目一扫眼前人,心焦难止,“一个不懂事,一个不知什么是重点,往瑞家村跑什么?”
对面两个人,一个屁股不着边,半斜坐着,一个低头玩弩,还不敢出声。
苍婧一手重按坐塌,落在赵蔓芝眼中。
“也不能怪他。我担心你才去找的他。我去瑞家村,他才去的。”
赵蔓芝悠悠淡淡的声音冒出,似从火星子里冒出了冷烟,生生掐断了苍婧的心火。
苍婧直望赵蔓芝,“你不怕李合知道?今天还敢来皇城。”
苍婧的急眼招惹了严秉之。严秉之立刻挡在赵蔓芝身前,“赵姑娘是担心长公主,但不知长公主心里在想什么。”
苍婧冷不丁一瞧严秉之,“挑拨什么?”
严秉之咬紧了牙,瞪直了眼,“像长公主这么恶毒……”
可等不及他说完,赵蔓芝一手就虏了他的脖子朝下一摁。严秉之两手摆着,活像个被抓了七寸的大鹅。
“你不许说我公主姐姐坏话,”赵蔓芝一面摁着严秉之,一面心慌地看向了苍婧,“他救我受伤了,记不了笔录,我给他记的。我们真的坏事了?”
苍婧收了些火气,“你这代笔,陛下一眼就能看出破绽。你们怎么敢交上去。”
“可我怕你出事。李合做的比四年前狠多了,我爹没扛过来,我不想你也抗不过来。”赵蔓芝声音细柔,脸色含愧。
赵蔓芝是担心她,苍婧又怎么怪得了她。可事情已经偏离了预测,苍婧实在无措,便问严秉之,“你和陛下都说了?”
“他要杀代笔的。”严秉之举着缠着绷带的右手喊着。
赵蔓芝急按下严秉之的手臂,“你说好不说的,怎么就守不住口风。”
严秉之被摁着脖子,头靠在膝上,那脖间的狠手叫他脸直烫,“他是陛下,他要杀人我怎么办?四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我今朝不能看你被他杀了。”
“那些事是不能说的!”赵蔓芝焦急道。
“你不是说,那些事不是重点。”严秉之仍然耿直。
“它是不能说的重点。”
“重点怎么还分能说不能说?”
苍婧耳边突然吵得厉害。一个搞不清重点的吏长,一个闹闹腾腾的姑娘,搅入朝政是非,实属强人所难。
“行了,说了就说了吧。都是些太后的秘密,”苍婧微低了头,扶着额,沉沉一气,“除非太后再自己说出来,那又怎么可能?除非她不想当太后了。”
听到苍婧说没什么事,赵蔓芝才松开了严秉之,“公主姐姐,那你别烦了。回府好好睡一觉。”
苍婧确实觉得累了,她的眼都觉得酸重,“待会儿严吏长自己下去吧。”说完,苍婧便先眯了会儿。
车子已经行过几里路,严秉之揉着脖子瞧着车外路,想寻个地下车,忽见赵蔓芝盯着他。
“陛下是不是因为代笔,打你板子了?”赵蔓芝朝他坐近了些。
严秉之神色紧张凝重,“赵姑娘,我近来有病,你别靠近我。”
这话出,严秉之就翻了个跟斗似的,从马车上被踢了下去。
那赵姑娘拉开帘子对他道,“那你看好病再说吧。”
严秉之扶着屁股独自走着,边走边道,“病越来越重了,被人踢下来都不会生气了。”
他的病实在不轻,明明长公主不让他去瑞家村。可他见赵蔓芝去了,就跟去了。
明明在记笔录,看到那个什么表舅舅拿刀砍向赵蔓芝,就一手给她挡了去。
笔落录散,血染羊毫,他的家伙事在那一刻全丢光了。这还不是病吗?
朝堂一审,长公主一案作罢,张重一案又成了重中之重。张重的九族及相关人员都被牵扯进来,搅得吏府里外忙透。
张重已愁白了头,李合仍然在上奏。张子文在朝堂接连与李合唇枪舌战。奈何世事不曾明了,李合将连带之罪越扩越大。
苍祝看张子文年轻气盛,怕他被李合行这连带之罪。立刻借口,凭以下犯上之过,把张子文轰出朝堂。
如此,其他谏士不做多言。朝堂之上暂时以退为进,只待着严秉之进一步的消息。
朝堂事未曾明朗,圣泉宫中又有心惊。萧如丝发了一场梦魇,醒时冷汗连连,心神差点唤不回。
宫中连召侍医,惊扰众人。苍祝在正殿议事,闻声而来。
纱帘后遮了一道纤弱身,念双拉开一点帘子让侍医查看。方见萧如丝的脸上浮着一层汗。
侍医把脉禀道,“萧夫人身弱,虚汗连连,再哺育小公主实在伤身。臣建议将小公主交于乳娘喂养,萧夫人断哺,期间还需小公主和萧夫人分离。”
此时间伤心连连,是母在哭,亦是儿在哭。
“不过是一场梦。陛下,你不要让玥儿离开我。”萧如丝哀求着。
声声同泣,似母女连心。萧如意抱着她的孩子不放,玥儿的小手抚在萧如丝的脸上,沾着母亲的眼泪。
“朕会安排的。等你断了乳,就去看玥儿。”苍祝按住了萧如丝的双肩,让人抱走玥儿。
不忍相隔,却终相隔。
玥儿还奋力抓着母亲的衣角,她的手指被人掰开。不会说话的婴孩只会哭,越哭越凶,哭得撕心裂肺。
“别带走玥儿。”萧如丝急喊一声,急心而发,整个人在崩溃时,冷汗再次加剧。
殿外王全又禀,“陛下,李太尉携张重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