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冷汗。苍祝心跳得非常厉害,神思飘飘然,双眼恍惚。
“陛下。我陪你等着她,她伤不了你的。”萧如丝抚着苍祝的胸口,往日她都是这样安抚他。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今朝突然犯了。
苍祝本稍稍安定,抬头又见一只白鸽飞向圣泉宫。
苍祝指着那白鸽,惶恐喊道,“把它打下来。”
白鸽展翅飞翔间,迎来一支利箭,血染白羽,飞鸽坠地,脚边一卷信纸赫然醒目。
皇城军军长吴广仲将飞鸽所带之信呈上。
苍祝打开了信,双目瞬间一凝。
信上道:吾儿苍祝,哀家之礼可是喜欢?瑞家村中,哀家静候。
苍祝手指皆凉,浑身都在抽疼,此信笔迹正是李温亲笔。二十一年,从母子之情到最后决裂,无论是噩梦,还是现实,都顷刻之间涌来。
可他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抓不住,甚至都想不出李温的样子了。
他只下了一道圣令,“皇城军一千人,随朕去瑞家村。”
萧如丝只身拦着他,“陛下不能去,她就是要骗你出去,那里肯定有埋伏。”
“朕必须去,朕要亲手了结她。”就算那里有埋伏,苍祝也不容退缩,她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是帝王,是大平的君王,而不是一个被她肆意摆布的棋子。
苍祝相信,只有亲手了结她,他的噩梦才会结束。大平的天下才可以安稳,从此再也没有什么外戚了,没有了!
梦里惊醒的双眼是红彻的,梦里惊醒的人也是不理智的。苍祝仍然沉浸在噩梦里,他披上战甲,拿着利剑,要靠自己冲出这场梦魇。
这场外戚之祸,源于他的生母,正是如此,他才噩梦连连。他要去斩断他的亲情,去斩断大平的外戚之祸。
一身铁甲已经跨出了圣泉宫,萧如丝拦不下他。她匆匆穿着衣,急切地喊着,“念双,备马车,去城北军营。”
萧如丝只能去找萧青了,瑞家村里必定有埋伏,这一去何能安然归来。
一路皇城军飞驰而出,迎着朝霞直入瑞家村。
空荡的村子里,没有什么人。
“朕来见你了,你出来!”苍祝在战马之上怒喊。
但闻吴广仲大喊,“陛下小心!”
苍祝回身一避,一支利箭被他以剑斩下。
瑞家村里出现一支兵马,这些人身着大平的旧制革甲,手持弓弩。
领头之人编发几缕,头戴皮制抹额,身着皮毛衣裤,上褶下裤,脚佩毛靴。
这一身装扮显然与他的兵马格格不入,他笑之阴柔,“你们的大将军很聪明,可国主看起来没他聪明。”
苍祝立刻意识到,此人来自韩邪。
“你是……”苍祝望着那领头之人,心中预感不妙。
他得意一笑,“大将军不是猜到我要来吗?所以我早早来了。你们大平人挺有意思的,互相猜来猜去,就是猜不到你们的太后和太尉早就把我迎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