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七月白天虽热,晚上确实在舒服,微风拂来,树影婆娑。
“娘,我不想娶妻,都说成家立业,我这业都还没立成,我真的不想成家。”只见一位少年郎坐在书房里,身着墨色衣袍,乌黑的头发用发带随意绑起,额前有几缕头发散落,剑目星眉,容貌俊朗,嘴巴微微抿着,无奈的看着眼前柔美的妇人。
“二郎,成家和立业并不冲突啊,那小娘子是为娘密友的女儿,她现在处境不好,你就当帮娘一个忙好不好。”宋知秋这样说一方面是想帮一帮密友,一方面也是想用婚姻来压一压儿子上阵杀敌的心思。崔家世代武将,丈夫一辈的男儿都战死沙场,就剩丈夫一个,大朗已经在前线了,她实在不想二郎也如此。
“母亲,到底是你的儿子重要还是你密友的女儿重要,你怎么能用我的终身大事来换。”崔凛现在是真的生气了,他在娘眼里难道就这等分量。
宋知秋瞧见他连改了口,知晓他生气了,婚姻可不是结怨,于是开口安慰了起来,崔凛这才冷静了些。
“夫人,你先回房吧。”崔家老爷崔晋见夫人许久未回房,便寻了过来。
宋知秋也没法子了,只能先走,朝崔晋无声的说了句“他不肯”,崔晋点了点头。
“父亲。”崔凛见父亲过来,起身行了礼,相比较娘,他对父亲是还有几分敬畏的。
“坐下说吧。你娘为了这件事都好几晚没好好睡觉了,前面是密友的恳请,后面是你的不愿。二郎,你迟早是要成亲的,和谁成亲不是成亲,你娘掌过眼的人,你还不放心吗?”崔晋是个出了名的惧内,来这也是为了劝他。
“父亲,我不是不放心。我是”
“你是想娶个你中意的女子。”崔晋打趣道。
“不是的,我是真的不想这么早娶妻啊。”崔凛着急了 。
“你可是有中意的女子,你给父亲说说,兴许你就不用娶苏家娘子了。”崔晋太知道二郎是什么性子了,被他们保护的太好,没什么心眼,做事有些冲动。
“没有,真的没有父亲。”崔凛提高了些声量。
“是那王家女郎还是那刘家女郎呢,看他们平时跟你走的倒是挺近。”崔晋就是打算用激将法,激地他同意。
“没有的事,我与她们不熟,她们总是来给我送东西,我烦死她们了。”崔凛简直无语了,父亲真以为他蠢,看不出来他在激他。
“罢了,我答应就是。”崔凛知道自己再怎么坚持都没用,他们现在还能来跟自己商量,再这样下去可没得他说话的余地,他也不想因为这事闹的不愉快。
崔晋欣慰地点了点头,轻拍了他的肩膀,便走了。只留崔凛一个人在书房发呆。
这边,宋知秋看到丈夫回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崔晋点了点头,“这小子,二十岁了还不开窍,真真是个木头脑袋。”说罢抱着自家夫人,温柔乡啊温柔乡,这小子以后就知道了。
“我也不想逼他,可是前有虎后有狼,我也是进退两难啊。”宋知秋低着脑袋,郁郁地说道。
“不想了,咱们睡觉咯!”说罢抱着宋知秋去了床榻。
这桩婚事的主人公们终于都被劝好了,剩下来就看宋家如何做了。
第二天早晨山中雾气笼罩,弥漫了整个山谷。苏予之一行人早早的来到了殿堂内祈福。苏涵之意外的没有耍起娇娇女的脾气,竟还愿意来受罪。
经过昨天那件事,苏涵之和苏长漾之间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苏涵之开心,觉得苏长漾心里一定有自己,苏长漾纠结,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苏予之尴尬,心想为啥气氛这么凝重。一上午的祈福倒也就这么过去了。
晌午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苏涵之跪了一上午腿太疼了,走路都有些许困难,于是坐在亭子里休息。
心儿在一旁为她捶腿,心疼地说道:“小姐,你要不还是告诉大小姐吧,你这腿受不住,万一落下了毛病怎么办。”
“无事的,好不容易可以和二哥哥呆在一起,我可不能随随便便地放弃。”苏涵之倒没想那么多,傻乎乎地说道。
两人呆了一会,正打算起身离去,苏长漾就从前面走了过来,阳光撒在他身上,更衬得他那如玉非凡的气质。
祈福结束后,苏长漾想早点回去客房,躲避这尴尬的气氛。于是跟苏予之苏涵之道礼后,便快步走了回去。可是越到后边他越不放心。刚刚起身时尽管苏涵之有意遮掩,但他还是看出来了她腿脚的情况肯定非常糟糕,遂返了回来。
正如他所想,看到了苏涵之坐在亭子里,一脸难受的样子,主仆二人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
苏涵之没想到苏长漾会返回来,以为他是来寻什么东西,遂道:“二哥哥返回来是找什么东西吗?”
苏长漾看着她娇俏的眉眼,点了点头。
苏涵之忍着痛,走上前:“找到了吗?可需要我帮你一起寻。”
“无事,我已经找到了。”苏长漾看了一眼她的腿,“腿可是疼了?”
苏涵之不想在他面前装着这么娇气的样子,软软地笑道:“没有的,二哥哥,我很好。”
心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顾规矩,上前戳穿了她:“大少爷,小姐的腿实在受不住。这才半天腿上就淤青了一大片,再这样下去,腿怕是要废了。”
苏涵之听到了一半,着急了,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却扯动了腿,“嘶,好疼。”没站稳,倒了下来。
苏长漾赶紧上前扶住,皱着眉头,“莫要逞强,你下午别去了,我去跟长姐说清楚。”说完一把把她抱起,也顾不上什么伦理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