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收起月魄,跃上院墙,躲在暗处观察院外的情况,他向鸣珂打了个呼哨,此刻,逐雨也察觉到了异动,在云初的指示下和鸣珂一同守在月洞门两侧,摆出应敌的架势。 空气静得可怕,三人都屏气凝神,时刻注意着院外的动静。 “没想到父亲竟让那几个骗子住在我的院中,真是……就算会触怒父亲,我也要将那三人赶走,不能再……” 鸣珂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到了这几句话,他不假思索抬起扶光就准备对着来人砍下一剑,云初留意到他的动作,捡了块碎瓦片就向他所在的方向扔去。 扶光被瓦片撞开,发出铮鸣之声,鸣珂稳住差点脱手的扶光,向云初投去不满的目光,现在向小院走来的人明明是带着妖气,为何不让他出击! 逐雨盯了他一眼,在空中写下“是赵公子来了。” 他们先前躲在堂外偷听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赵公子身上沾染了极重的妖气,刚才那三言两语间也能透露出来人身份,是他莽撞了。 不过来的既然是赵公子,他们为何还要这么紧张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鸣珂还是沉不住气,拧着脖子,探头往外望去,一片黛色的衣角从拐弯处飘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视线再往上移,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那该是一双纤长白净舞文弄墨的手,却染了些风霜,指节缠着道道细纹,结着老茧的手掌摩挲着——一把扫帚!!! 赵若秋注意到月洞门内那张扭曲的、鬼鬼祟祟的脸,二话没说抄起扫帚往那张脸上砸去,鸣珂躲闪不急,细嫩的脸蛋子经受了无数根干草枯枝的摩擦,火辣辣的疼。 “是谁躲在那里!”赵若秋跨开双腿,提起扫帚,那体态神情仿佛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扫帚而是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 云初跳下院墙,落至三人之间,挡住了鸣珂和逐雨,没头没尾地对赵若秋说了一句:“别再躲躲藏藏了!”。 赵若秋将满腹疑云都搬到了脸上:“???我可不是家父!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他端着扫帚又往云初身上扫来,只可惜他还未近云初的身,就身子一软,向前倾倒下来,一个粉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跪在赵若秋身前接住了他。 桃花妖偏头看了云初一眼:“你们抓不了我!趁早放弃吧!” 鸣珂被她这话一激,绕过云初剑指桃花妖的命门,世间妖物皆有一命门位于后颈,那是妖气汇聚之处。 鸣珂挑开她垂在后背的发束:“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随便一人出手就能轻松制服你!该是我劝你束手就擒!” 桃花妖如此迅速的现身,还毫不在意地将命门暴露在他们面前,已经印证了云初的猜测,他压住鸣珂的肩膀阻止他出剑,又对桃花妖道:“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害了多少人!” 桃花妖轻轻揉了揉赵若秋被她拍红的后颈,露出渗人的微笑:“你们能拿我怎样呢?杀我?不知在我血染长剑之时,你们的手上会不会也沾了景平县百姓的血!” “桃花妖!你你你!!”鸣珂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还未曾与这妖物交手,就被她的坦白堵得束手无策。 桃花妖搀着赵若秋将他扶了起来,三人围在桃花妖身边严阵以待,生怕桃花妖再对赵若秋动手。桃花妖却完全无视他们,将赵若秋扶至桃树旁,让他靠着树干坐下。 “你们若是真想动手,那就来试试吧,试试你们敢不敢舍弃这一城的百姓!”桃花妖在赵若秋身前站定,手腕交叠,手指上下翻飞,满树的桃花瓣便向他们飞来 鸣珂明白,此时近战对他们并无优势,身子一转扶光便脱手而出:“扶光!去!” 扶光得了他的指令,破风而去,穿过层层桃花瓣,转眼便要钉在桃花妖胸前。 逐雨也动作起来,三两小镖从她掌心飞出,粉绿交错,她像是奋力将身前阻碍视线的桃花瓣拨开一样抬起双臂,一瞬便在面前开出一条路来。 云初却再次出手阻止他们,他甩出月魄,任它直挺挺地插在土地上,霎时间,满院的桃花瓣纷纷落地,连同逐雨的小镖和扶光也哗的一声掉落。 “够了!你究竟想做什么!” 桃花妖捂着胸口,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还真有几分本事!”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鲜红染上她的唇瓣,衬得面容更加姣好。 她抬手一挥,万千花瓣重新附回枝丫上,趁着乱花迷眼她飞身欲逃,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再与这三人对峙,只会徒增麻烦。 桃花妖轻盈一跃,转眼便上了院墙,谁知此时她惊觉双臂一紧,整个人翻腾着落向地面。 她怨恨地看向云初,云初掌心微微泛起金光,而先前他们布下的阵法也紧紧缠绕在院中那棵桃树的枝干上。 “说,你有什么企图!”云初举刀指向她。 桃花妖不停地挣扎着:“我所求之事,你们是绝对不会懂的,就算舍弃我的性命,就算永坠深渊,我也要去做!” 逐雨拉着云初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在他手掌写了几个字,云初冲她点点头,转头对桃花妖道:“你所作之事,皆是为了讨赵公子的欢心对不对,你妄图用自己的小爱撑起他的大爱,若他知晓事情真相,会谢你,还是恨你?” 桃花妖将目光转向靠在树下的赵若秋,望向他的眼神中满是爱意,然后又转头看向三人,眼中微光闪动,似要落泪,看得人心中升起怜香惜玉之意。 “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他希望景平县仓廪充实,我便助他实现这愿望,你们不懂,看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