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逐雨和鸣珂迅速上前,唤出法器将屋内余下几人护在身后,鸣珂看向那红发如火的“李幺儿”沉声吼道:“你是何人!”
司徒书语痴痴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她的阿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都做了些什么?
“还我阿姐!”,她几乎是使上了平生能使出的最大的力气推开身前的两人,要跟眼前这个怪物拼命,可就在这眨眼之间,怪物那火红的头发突然铺散开来,拧成一股,径直穿过了她的胸膛,速度快得逐雨和鸣珂都来不及反应。
怪物摇着手指操纵这红发,轻轻挑起司徒书语将她甩向一边,委屈地撇了撇嘴:“为何要怨我,分明是你跟她手足相残!真是不识相的东西,不过,谢啦!”
凡人在这种可怕的怪物面前太不值一提,几乎是一瞬,司徒书语就断了气,鲜血从她的胸前的血洞中涌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引着她的亡魂一点点从躯壳中剥离。
雪青和木槿踩着那血泊哀嚎着扑到了司徒书语的尸身边上,雪青怔怔地触着司徒书语胸前翻出的血肉,泪水混着那鲜红,却仿佛一滴水汇入江河,瞬间就消失不见。
司徒书语的亡魂站在她们身边平静的看着,慢慢将头转向门口的黑白无常,黑无常手中持着的那面幡旗中,有李幺儿的气息。
“阿姐……”她含着笑缓缓向那处飘去,慢慢融进那黑红的旗面中,抛下了这一屋子的狼藉。
杀了司徒书语后,那怪物却没再动作,只是收回长发平静地站着,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鸣珂和逐雨。
李幺儿那微挑的凤眼此时已染上一股妖治的黑红,那墨色的眼瞳里也燃起了缕缕火焰。
黑无常看着两人面前的怪物一扬招魂幡,向他掷去,大声喝到:“不过一缕残魂罢了!”说着便掐诀念咒引得招魂幡下缀着的银铃泠泠作响。
然而凶兽却瑟缩着抱起了脑袋,并未如往常一般张开那血盆大口。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
怪物抬眼看着招魂幡,又瞥向黑无常,抬手欲将那旗柄握住。
白无常飞身一夺,在怪物手下抢回幡旗,满眼怒意地看着他:“他既是鬼,也是妖……他是……妖王迟炎。”今日,他们得了生死簿的指示来此,为的就是收去因迟炎作乱而丧生的百来凡人的亡魂。
没想到那传闻中的妖王,竟是可以占据他人身体的一缕残魂。
白无常抬手设下一圈圈泛着黑雾和鬼气的屏障,落到逐雨身边,低声说着:“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跟我们去地府避一避!”这道屏障可以保方圆五里内的亡魂不受阳气侵蚀,今日这活儿他只能等会儿在加班加点来做了。
“想带他们走?”迟炎神色一变,看向白无常,飞出一段发束,他既是魂魄,便也能伤到同为鬼魂的黑白无常,眼前这一击下来完全可以打得白无常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逐雨抬手一挥掷出无数竹叶镖,却在那红发上附着的火焰的燎烧下瞬间化为飞灰。
好在鸣珂纵着扶光飞身一挡,才将那缕红发打得偏向另一处。
鸣珂持着扶光与迟炎的红发缠斗起来,眼神瞟向仍跪在司徒书语尸身旁嚎哭的木槿和雪青,抬起胳膊戳了戳逐雨:“先跑再说!”逐雨的小镖在迟炎的攻势下毫无还手之力,只会损耗她的真气,只有他在这儿拦住迟炎,她们才好逃走。
逐雨点头会意,抓着雪青和木槿的胳膊往外跑,迟炎却撇了她们一眼,收起那漫不经心与扶光交缠在一起的发丝,转身追上她们。
鸣珂将身一晃,持剑挡在迟炎身前,眼中仿佛也淬了火,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点点红光:“你的对手是我!”
迟炎对上他的眼神,突然仰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两缕红发将鸣珂圈在其中,又分出三支飞向拉着雪青与木槿拼命奔逃的逐雨,灼热的火舌渐渐逼近。
逐雨的脊背上攀上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将雪青与木槿往前一推,高喊一声:“快走!”抬手结印转回身来,在她们与那风驰电掣般纵来的发束之间用真气筑起了层层泛着青色薄雾的屏障。
然而那三缕发束却仿若无物地撞破层层屏障冲向她们,转瞬就要刺入正当前的逐雨的身体。
一黑一红两道飞影闪过,被困在包围之中的鸣珂抬手释出扶光,纵着它拦住刺向逐雨的那段发束,白无常也疯了一般地将招魂幡当做武器扔了过来。
然而那缕发束却只是停在逐雨身前寸许,并未继续上前,可雪青与木槿已是被发束穿身而过,鲜血淋淋地挂了起来。
“不!”
“哈哈哈哈哈哈或”,迟炎又是一阵仰天长啸,他抖擞这身子收回发束,满眼笑意地看向已是瞠目结舌的众人,抬手鼓起掌来:“真是有趣,真是有趣啊!”
白无常目眦尽裂地看向迟炎,又望了望看着身侧两具血淋漓的尸体无力地跪坐在地的逐雨,他抬手将雪青与木槿的魂魄收入招魂幡中,咬了咬牙道:“我与小黑去地府查查他的来历!跟我们一起走!”
听了他的话,迟炎扫兴地皱了皱眉,卷起身后垂着的发丝向他与黑无常冲来。
鸣珂唤回扶光,飞身挡在他们与迟炎之间,大声喊道:“带逐雨走!”
迟炎却满眼含笑地看着他,那鬼魅一般的嗓音在他耳边缭绕:“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将你身边的一切全部夺走。“说着,迟炎身形一晃化作一团火球飞出小院,在山庄中各处投下点点火苗。
鸣珂垂着脑袋,将扶光往脚边一插当做拐杖撑着身子缓缓向逐雨走去,方才与迟炎对峙他几乎使出全力,但迟炎却只是随意地舞动着那一束红发,根本没打算对他动手,以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