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头,另一端则没入他身体里,仿佛是在搅动着那腹部的那个巨大的血窟窿,捣碎了的肠子混着血肉流到了地上,慢慢地滑向逐雨的脚下。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先是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再又扑到徐老伯身前,哽咽地喊着:“老伯,我回来了!你说的清炒小白菜呢,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浓重的妖气从右侧那间屋子里飘出,一个拢在黑袍下脑袋探了出来望着她,又突然缩了回去,低声喊着:“来了来了,准备。”
她慌地手中的剑都险些握不稳了,那些妖物此时就在鸣珂的房间里,她有些不敢去想,此时迈进去,她将会面对的是什么。
未几,那拢在黑袍下的脑袋再次探了出来,疑惑地望着她:“怎……”才一开口,逐雨周身萦绕着的那片片竹叶小镖已一齐冲向了他,只听一声闷哼,他已被钉在了门板上,那时一只狗头人身的狗妖。
紧接着,屋内传来一声声惊呼,又有几个穿着黑袍的小妖从门里冲了出来:“参……见……”一剑挥去,他们的脑袋被齐齐削下一半,飞溅的鲜血染上逐雨的衣袍,落进她眼中,让她疼得皱了皱眉。
她踏着满地的尸体冲进屋内,鸣珂悬着的那双脚闯入她视线中,再往上看去,一只瘦长白净的手握住了他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地按着他脖颈上颤动的青筋。
逐雨目光一定,周身泛起的绿光又化出道道竹叶小镖接二连三地向抓着鸣珂的人飞去,那人却只晃动着身子轻松地将小镖一一躲过,又弯起那对露在银面具外的凤眼,满含笑意地望着她。
她双脚蹬在门边,举着剑飞身向面具人刺去,面具人仍是不动声色,缓缓转动着肩膀将鸣珂的身子挡在他面前。
她停住了,举着剑声音颤抖地问着:“是你对吧!”
“臣不知道您问的是什么。”那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寒意,将这屋里的一切侵蚀。
屋内余下的几个小妖在逐雨闯进来时已然躲到了墙角,听着那声音突然就大着胆子抬起头来,一一跪伏到逐雨脚边高声喊着:“参见陛下!”
逐雨抬脚一踹,将那几个小妖踢飞出去,望向躲在鸣珂身后的那人吼道:“乾元山庄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老匹夫!你赶紧滚!别管我了!”
贺婆婆那尖利的哭喊在门外响起,逐雨闻声一惊侧过头去,却见那粗布麻衣的一角就在门边露了出来。
“你若是死了,这山怎么办!”
紧接着,她竟又听到了徐老伯的声音,可方才他分明看到了他们惨不忍视的尸身,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往后撤,想到屋外一探究竟,鸣珂身后竟闪出一柄折扇,旋转着向她门面袭来。
她侧身一躲,看着那折扇又转回鸣珂身后,掀起轻柔的风。身后的声音消失了,连同那片衣角也不见了。
方才的一切难道是他的声东击西之法吗?
屋内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在萦绕在逐雨的鼻尖,她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面具人转动着手臂提起鸣珂的身子将他挪开,缓缓向逐雨面前走。
他每走上一步,离剑锋就越近,握着鸣珂脖颈的手力道也愈大,鸣珂那张苍白的脸如今已憋得青紫,逐雨迫不得已只能将剑放下,但即便如此,她掌心浮起的竹叶小镖还仍在严阵以待。
面具人松了手上的力道,向着她躬身一拜:“陛下,我们是来接您的。”
先前被她踢倒的那些小妖也纷纷爬了起来,围在她身边叩着头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