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她还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逃跑之事确实可以好好计划下,似乎进了这燃犀宫,方洲对她就没那么多防备了,但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出了这燃犀宫可就真成了三界公敌了。
想到这里,她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破锁,走到耳房外将门锁了起来,可看着这摇摇欲坠的门锁,她又更不放心了,思来想去还是抬手布下阵法,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一出栖霞殿的大门,门外那条漆黑的小道上就跑来四五个小妖:“陛下!方才此处似有异族气息涌现!还请您先到他处避避,妖兵很快就会赶来救驾。”
“方才是我在此施法。”
“原来如此!”几个小妖抬头望了望她,又慌慌张张稀稀拉拉地行了个礼:“见到陛下未曾行礼,是奴婢们疏忽了。”
一个皮肤暗黄的小妖抬起头来对她道:“我们是丞相大人安排来服侍您的。”说着,她示意身后的人将那被封住了嘴的一猪一猴押了上来,“这是大人托我们带来的东西,说是务必要安全地送到陛下手中。”
逐雨微微颔首,对着殿内一指:“先将它们关起来吧,等我回来了再做处置。”
得了吩咐,那皮肤暗黄的小妖就领着她身后的小妖低着头从逐雨身边走过,进了栖霞殿内。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逐雨回身一望,又继续盘算起来。
那猪猴二妖受方洲吩咐当众闹事,与他们合演这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应当也算是方洲手底下的妖,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她何不好好利用一番,打探些情报出来。
至于那杀妖炼气之事,倒也先不急着拿他们俩开刀,毕竟这燃犀宫里能用的可不少。她心下一谋算,便按原计划继续向着先前方洲所指的朝晖殿的方向走去。
……
逐雨一走进大殿就有小妖引她坐上殿前的宝座,后又有个狐狸面的妖侍恭恭敬敬地端来茶碗给她奉茶,她心中叹着这群妖还演得真是有模有样,打开茶盖看了一眼,就又脊背发寒。
那褐色的茶水里竟然飘着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果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这一群妖。
忍着腹中的翻腾之意,她将茶盏塞回了那个狐狸面妖侍手中,沉声道:“去把那些妖臣召来。”
她身旁站着的狐狸妖侍听了她的话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带着在场的其余数名妖也跪倒在地,竟无一敢应。
“你们是没听到我刚才说了什么吗?”逐雨用怒气冲冲地语调吼了起来。
“是!”跪在台阶下的妖侍个个抖如糠筛,砰砰砰地磕着头求饶,这才小跑着出了大殿。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那些个奇形怪状的妖臣才哆嗦着赶来,他们一进门就跪在门边,都不敢往前几步靠近逐雨脚下的石阶。
“都…都给我上前来。”逐雨垂眸扫视了他们几眼,那些妖臣才不情不愿地膝行而前。
僵持了片刻,她又对狐狸妖侍吩咐道:“取纸笔来,让诸位大臣把自己最近做的恶尽书其上。”
远处的妖臣们听了这一旨意,七嘴八舌的悄声交谈起来。
“陛下此意是否是要对我们论功行赏了?”
“此前先王派我们为祸人间,大家也都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总不能因为是前朝之事就不再提了吧?肯定是有封赏的。”
“哈哈哈,是啊,想我在凡人皇帝的皇城外杀了不少村民呢!此番必能加官进爵了。”
“余大人竟然勇武至此,下官佩服佩服,那凡人的皇帝小儿也不是好对付的,余大人真乃英雄也。”
“哎,这算什么,可惜那皇帝小儿召集天下能人异士要将我除去,我审时度势,值得换个地方大展拳脚,万幸最后还是能立下那赫赫战功。”
“这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啊,哈哈哈哈,余大人有勇有谋。”
众妖臣如此你来我往的奉承着便接过狐狸妖侍递上来的纸笔,待那写满了罪状的名册到了这位有勇有谋的余大人手中,他窃喜着低下头大书特书起来,这里添了点醋,那里加了勺油,写到最后,笑意渐渐浮现在他丑陋的鲶鱼脸上,仿佛他已经取代方洲坐上丞相之位了。
众妖臣想象中的封赏名单在他们手中轮了一圈,又回到了逐雨手中,她仔细地端详了两遍,沉声“余主簿,于皇城郊毒杀百名村民,后又在澧县设计杀其县官,蛊惑其子加重赋税,逼得百姓易子相食。确有其事吗?”
那鲶鱼妖余主簿大摇大摆的向前挪了几步:“确是臣为之,若是不信,陛下可派人去这两处查探。”
逐雨放下那张名册,拍手道:“好啊!来人!将余主簿押入大牢,另还有那什么汪侍郎苗太尉,也一并拿下!”
守在殿外的妖兵听了她的吩咐,踏着步子走了进来,三三两两地把她点名的那几位妖臣架起。
那个吐着舌头的汪侍郎被几个妖兵架住了胳膊,仰着脖子对着逐雨大喊:“陛下这是何意啊,臣一心为陛下效犬马,陛下何故要捉拿我等。”
“哼,你这昏君,陷害忠良。”苗太尉甩了甩头,那抓着他的小妖兵就飞出去几丈远,他弓着身子伸出一对利爪,不料此时,一道绿光已经闪到他身前。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觉脖子上一阵温热,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猫头落地身首异处了。
原本跪在他身边的几位妖臣都被溅了一身血,拖着身子往旁边躲去。
逐雨瞥了他们一眼,用自己那染血的衣袍擦去了竹篁上的血迹,一甩袖子,猫妖尸首中涌出的妖气就汇往她眉心。
她抬抬手指,示意妖兵们抬走尸体,又道:“不用押入大牢了,就在此处就地正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