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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问路(1 / 3)

“你跑什么?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方洲紧追着逐雨跑回栖霞殿的耳房,看着她趴在鸣珂床边低声的哭着,她哭的声嘶力竭,平日总是挺起的脊背也脆弱地弯了下来,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要隐去自己在这世间的存在一般。

她哭了一阵,揉着眼睛将头抬了起来,哽咽着说道:“这就是天罚吗?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吗?你回答我啊夜黎!你从前不是最爱拿天罚恐吓我,让我断了跑出去的念想吗?为什么又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声音并未再在她耳边响起,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捂着耳朵摒开周围的一切杂声,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回答我啊!为什么要把他仍在羽幽岛,为什么始终躲在我们身边不现身!”

方洲突然扣住她的肩膀,又掰开她的手,止住她无谓的哭喊:“你冷静一点,到底发生什么了?”

逐雨茫然地抬眼看着他,挣开他的手泄了气似的坐在床边,低垂着眼眸:“呵!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你将滚滚锁在密室不就是为了有一日让我从它的眼中看到什么吗?”

方洲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但只是为了更好地向她说明情况,寻求她的协助而做的另一手准备,事到如今他才明白,他自以为尽在掌握,其实从迟炎的失控开始,一切就都毁了。

方洲看着她落寞的样子,不禁放低了声音:“我以为它会让人看到未……”

逐雨却在他话说到一半时突然转头看向了他,他觉得那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意味,但仔细一看,才发现逐雨并不是盯着他,而是望向了他的身后。

他回过头,看到那黑白相间的团子伸长了脖子从门边挪了过来,“你怎么也跟来了?”他转过身欲将滚滚带回,毕竟这能通晓过去预知未来有这么扎眼的存在在这燃犀宫里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实在是太危险。

逐雨却快他一步起身走到滚滚身前,扯下一片衣袖盖在它眼上,滚滚抬起手抓了抓,逐雨又抬掌在它眼前轻轻一挥,那片青纱就淡淡地融进了它的眼中。

滚滚好奇地对她眨着眼睛,又伸出爪子去够她的脸颊,从前,见过它的人脸上或是惊恐或是担忧或是悔恨,从未有人这么平静地看着它,分明眼中还泛着点点泪花,却依然平静地望着它。

逐雨握住滚滚的手,温柔地温柔摸了摸它的头,绽出一个释然的微笑:“这下你就自由了。”

她明白,就像方洲随口说出的猜测那样,滚滚的存在为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些什么,好修正他们越走越偏的路,方洲知晓了未来,于是便谋划了许多年,处处设计将他们引来,而她窥见了过去,恢复了曾经的记忆。

当年夜黎替她受了天罚,让她藏身在玉笋之中陷入沉睡,待到时机成熟便用鸣珂的血泪将她唤醒,他以为,这样她就能重新开始,然而,从未有过结束,又何谈开始。

所有人都只是这棋局中的棋子。

滚滚听出了逐雨话中离别的意味,扭着一双粗短的腿站起来,抵着她的手掌挠痒痒似的蹭着她,她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对方洲道:“把他送回去吧。”

方洲闻之,将视线投到滚滚身上,它那漆黑的眼珠中只剩下灵动的目光,再也看不到那些可怕的未来了。

他默默地应了一声,才发觉她好像跟以往有些不同了,但那种不同又不知该如何形容,她的那句话如同命令一般,让他只得应下。

他架起滚滚胖乎乎的双臂,抱着它跨出门去,临走之时又带着满腹疑云回过身看了看再又坐回到床边的逐雨,张了张口想问她些什么,末了却也只能摇了摇头吞下那疑惑。

回来再问吧!他垂下眼帘,看着仍依依不舍的滚滚,在心中道:“将你锁在密室中真是抱歉,分明我是最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的,却又做与那人一般无二的事来。”

他仰起下头,踩着升腾而起的云雾,带着滚滚往那云端去了。

……

“喂!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放鞭炮玩啊?”几个孩子握着手中的火柴和炮仗向鸣珂走来,他抬起头望着这车水马龙火树银花的街市,只有他盘踞的这一块处,是黯淡无光的。

他在心里数着日子,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慢慢长大的日子。

啊!今日是元宵节了,不知道……

稚嫩的童声响起:“你是在叫我吗?好啊!一起……”鸣珂看着眼中那一群坏笑着的孩子离他越来越近,不是他们向他靠近,而是这具身体在挪向他们。

方才对鸣珂喊话的孩子划开火柴,随意地点了一只炮仗就向他扔来,这日日受饥受寒的身子自然是反应不过来的,那炮仗直接在他脸上炸开,疼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捂着脸蹲在地上哀嚎。

鸣珂已经被困在迟炎的身体里五年了,当初迟炎被扔在街头,叫那赌坊里的看门的男人捡了去,送回了那座破茅屋中。

他哄着怀中的孩子,轻轻敲响那一扇破旧的木门:“老李,你这孩子……”门内传来烦躁的骂声,那个男人揉着眼睛打开了门,门一开便是横冲直撞的血腥气,女人的尸身大概是被草草收敛了,可那床染了血的被褥他却并未更换。

迟炎被放到那个男人面前时,透过迟炎的眼睛,鸣珂能看见那男人眼中的嫌恶,那种几乎要将他刺穿的嫌恶。

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只留那看门大哥抱着迟炎望着紧闭的房门,无奈之下,他收养了他。

起先,鸣珂还以为迟炎遇上了一个好心人,可没想到那男人却并不将他当个人看待,迟炎被送去男人的父母那儿照看了三年,而后就又被男人接了回来,打断一条腿扔在大街上当乞丐。

男人动手拧断迟炎的腿后,折了一枝树枝剔着牙道:“若是个手脚全乎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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