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答道:“我爹不是又送了几坛仙酿来吗?师尊肯定又抱着酒不知躲哪去了,我爹酿的酒那叫一个好啊,多少人都求着要呢!唉!本是来寻师尊请教的,结果把祈春殿都翻遍了也没见他人影,算了算了,回去睡觉!”
逐雨轻轻摩挲着兰草的叶子,听着看着,眼皮便沉沉地坠了下来。
“喂!你醒了吗!”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方洲的说话声传进逐雨的脑子里。她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打了个哈切道:“这一觉睡得可真好啊!”
啪嗒一声,原本被她抱在怀中的花盆砰然落地,逐雨被这花盆碎裂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瞬间便没了困意:“诶!我怎么抱着盆花?昨天晚上……”
门轰的一声打开了,逐雨正揪着头发思索昨夜发生的事,忽而又看到屏风外破门而入的方洲,便指着他的影子骂道:“你你你!又把我的门给踢坏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对了,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了……”
方洲在屏风后驻了足,焦急道:“出事了!鸣珂被人带走了!”
“什么!”,逐雨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慌了神,光着脚就站了起来,却不想踩到了地上得碎瓷片,她低低斯了一声,也顾不上查看伤势,三两步绕道屏风外,鲜血自她脚心留下,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骨朵儿:“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发现是什么人做的?”
方洲按着眉心定了定心神道:“就在刚才,我察觉到有天兵突破了妖界闯进栖霞殿,可赶来时,他们已经带着鸣珂离开了。”
“是天兵把他接走了!那应该就是他父亲授的意吧。”逐雨松了口气,鸣珂毕竟是神君的儿子,被带回神山应该也没什么事。
方洲眼中的担忧却不减:“大概是云晔派来的人,可我分明封锁了消息,没让他们察觉到凡间和妖界的动荡,他怎么会知道呢?”
闻言逐雨又想起了昨夜看到的事,一把拧住他的胳膊质问道:“你封锁了消息?那先前沉醉他们来找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局,昨夜我探查羽幽岛,看到他和苏温小师妹了,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师兄了出事……”
方洲抬眼看着她,无奈地点了点头:“是,那次是我设局骗你,本来是想断了你的后路,让你投靠我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逐雨环着手臂冷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将师兄他们的惨剧再次重演!那既然这样,外界也并不知道我就是妖王,出了这妖界我也无需担心什么了?”
方洲皱着眉望向她,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拧得她背过身去:“这种时候你竟想着离开?”
逐雨横出一脚将他踢开,抽回手揉着手腕道:“你为什么要封锁消息,不想让云晔神君知道你在与妖族勾结?”
方洲看着她,眼底有一丝闪烁:“还不是为了给你们留条后路,免得到时候你们与我都成了千夫所指。“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云晔神君他,自姑母死后便冷心冷情,十分颓唐,鸣珂他……虽是他的儿子,却也并不受他青眼。”
“可他这次派人带鸣珂离开,还是顾念父子之情的吧,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洲听着他轻飘飘的语气,突然怒道:“顾念父子之情?他养着鸣珂不过是想利用他,如今他既派人来带走鸣珂,肯定是知道他体内力量已在慢慢苏醒了。”
逐雨抬头望着他,瞧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和怒意,出言缓和道:“你先冷静……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上神山问个清楚。”
方洲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透过窗格望着妖界昏暗的天空:“……如果我告诉你,鸣珂不是云衢,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我在滚滚眼中看到的未来就是天界众人逼鸣珂以身殉世,消解妖气的未来呢……你还坐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