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愣住,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的话。 这年头,还有鬼敢当着她面骂她?不要命了吗? 不对,好像不是鬼,是他们阳间的子孙。 看到唐柠准备离开的背影,其中一个终于忍不住,哀嚎一声:“我可以现在把他们驱逐出族谱吗?什么倒霉后代居然这么坑祖宗!” 唐柠回头,甜甜一笑:“不可以哦!” 待唐柠离开后,这群祖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哀愁忧郁,其中一个心底有个猜测,但犹豫半晌没有说出来。 但排在最后的一个阿飘突然小声嘟囔起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凭什么呀?说涨价就涨价!我们不给不就行了吗?” 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他的声音尤为清晰,其他阿飘想听不见都做不到。 他身边的一位长者突然惊恐万分瞪大双眼看向唐柠离去的方向,瞅见完全没影才松了口气,转身将说话的那位按在地上死命锤。 每一次重锤下,都带走那位身上几分阴气,眼瞅着他的魂体越来越暗淡。 “力气这么小,你没吃饱饭呐?”旁边围观的祖宗们恨铁不成钢的喊道。 揍鬼的那位长者讪笑着收起拳,小声解释道:“各位祖宗,我这孙子这几年刚来,还不太清楚那位的威名,还请祖宗见谅。” 见大家脸上的怒容收敛几分后,就看见自家爷爷催促道:“赶紧跟他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别最后惹到了鬼见愁让大家跟着一起受罪。” 长者低头赔笑道:“好的好的。” 说着便把自个儿孙子拉到一边去仔细讲清楚。而后者脸上的表情从不在意无所谓,到开始害怕起来知道畏惧,到最后整个魂体瑟瑟发抖恐慌不已。 “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她被称为‘鬼见愁’财神爷了吧?”长者蹲在地上苦着脸道。 “爷爷,她应该没听见吧?”孙子神经兮兮的左顾右盼,“要是被她听见那我不就完了?” 长者摆摆手:“那倒不至于,我刚刚瞅了眼,鬼见愁已经走了!” 一群鬼魂飘来飘去,姿势各异得发起愁来。 到底什么才叫做“看你们的表现”?难道他们表现得好就可以恢复原价了? 众鬼们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怎么让鬼见愁消气。 一位阿飘偷偷瞄了眼大家,小声提议道:“鬼见愁说,她没办法找那群鬼崽子的麻烦,才过来收拾我们。那要是我们自个儿去收拾收拾那些不肖子孙,让鬼见愁满意了,是不是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祖宗教育晚辈,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嘛!”他看着大家虎视眈眈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不过好在在场的都是阿飘,有些鬼实力都快达到鬼王,即使他的声音再小,大家都听得见。 大家的眼神由低迷丧气,到似乎看见光一样越来越亮,嘴角扬起压抑不了的笑容。 “就该这样,明明是他们自个儿惹的祸,凭什么连累我们这些早就埋进土里不管事的祖宗。别人是祸及子孙,他们倒好,祸及祖宗!” 大家乐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教训自个儿的不肖子孙,让鬼见愁消消气,然后把租金降回去。 *** 晚上九点多,正是夜猫子开始夜生活的时候。 白天都忙着工作学习搬砖,晚上才有时间在网上发泄学习工作上的负面情绪。 尤其是近来娱乐圈炸开锅,什么隐秘大瓜都往外倾倒,网友们像瓜田里的猹一样,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啊切!”一个大概二三十岁的男人躺在床上在唐柠的围脖评论区奋笔疾书的打着字。 【这不是圈内有名的清纯女星吗?玫瑰庄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还是去了玫瑰庄园吗?】 【莫不是条件没谈拢,所以直接掀桌了?】 在他打字的时候,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 明明已过三伏,就算是夜间温度也应该有三十多度,但现在好像低到二十来度。 他摸了摸后脑勺,心生疑惑,为了节约电晚上他基本上不开空调,怎么会有这么低的温度。 这个疑惑一闪而过,转眼他便开心的刷起围脖。 只是他越刷越困,眼皮开始打架,几分钟后手里的手机砸在脸上,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呼噜声。 男人揉了揉眼睛,揉了揉胸口:“我艹,刚刚那一下真的砸得好痛!” “郝贵平!郝贵平!终于见到你了!”一道悠长又阴森的声音从远方飘来。 郝贵平警惕的向声源处望去。 这下,他才看清楚自己所处的地方。 除了他脚下那一块明亮,其他地方都是乌漆嘛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得见声音传来,却看不到一丝身影。 郝贵平吓得都快把心脏提到嗓子眼:“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我是谁?”一个阿飘气呼呼的飘到他身边,一巴掌重重拍下去,“老子是你祖宗!” 郝贵平转身望去,惊得脱口而出:“爷爷!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 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犹疑,似乎想到了什么。 郝贵平爷爷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是啊,我已经死了,都埋进土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