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刘文根家的院子,一片安静,静得掉根针都能够听见。 屋里,刘白花惊慌地瞪大了眼睛:什么?!这是我娘的算计?! 虽然不想相信,可老虔婆的威名在那里摆着,又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据理力争,让人完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东西。 刘白花没有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就知道了一件事情——这回相看,她是真的没希望了。 “呜呜呜……”她蹲下身子,哭了起来,还不敢哭出声来,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院子里,文根娘目瞪口呆:“啥?!我被算计了?!” 气不打一出拿,重新捡来了地上的扫把,就想抽向文根婆娘。 “你个杀千刀的,我就说嘛,赁白无故的,我名声怎么那么差,整村人都骂我是恶婆婆,原来是你这个东西作的妖。” “我打死你!” “你个杀千刀的,气死老娘了!” …… 村民本来不想拉,可看到文根娘气势汹汹的样子,生怕刘文根还没回来,就闹出人命,只能拦住。 另一头,刘老根的婆娘完全被吓住了,心中暗惊:我的天?! ——白花娘套路这么深,我平时得罪她得罪得那么狠,她不会也算计我了吧? —— 难道我嫁给刘老根后,名声莫名其妙就变差了,不会也是她使的坏吧? ——还有,前面那个留下的种那么恨我,不会也是…… 整个后背发凉,深觉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 要不是被那个老虔婆给“揭穿”了,刘老根婆娘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辈子她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一点? 文根婆娘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揭破她的心机,整个人慌得不行。 ——怎么会?!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谋划?! 她嫁给刘文根这么多年,仗着自己的心机,将刘文根捏得死死的,连婆婆也在她别有用心的安排下,成了别人眼中的“恶婆婆”。 稍微有一点动静,别人不会想她不好,只会以为她又被婆婆给“欺负”了。 为此,刘文根虽然不敢为了她反抗婆婆,但也站在她这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有人会直接“拆穿”她?! “不是的,我没有,我……” 文根婆娘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十分苍白,根本说不过叶瑜然这个老虔婆。 她第一次后悔,不应该仗着这么多年的“成功”,就小看了传遍了十里八乡的“老 虔婆”,以为人家只赁蛮力,没有脑子。 是的,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她觉得老虔婆很蠢,要是聪明的话,谁会破坏自己的名声,传出那样的“凶名”? 老虔婆应该学学她,不仅占到了里子,连表上也好看,这才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爹,你站在这里干嘛?”刘海生年纪小一些,跑得要慢一些,因此他比刘文根晚一点赶到家门口。 当他看到自家老爹站在门口,还有些奇怪。 只是他这一嗓子,同时也让院内的人听见了。 ——什么?!刘文根回来了?! 文根婆娘还在想着挽救的法子,庆幸着没有被刘文根“听见”,等老虔婆一走,大不了她说是老虔婆“污蔑”她的。 反正老虔婆的名声那么坏,刘文根被她“忽悠”了那么多年,肯定听她的。 可儿子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妄想。 “没什么!”刘文根应了儿子一声,推开了自家的大门。 他穿着一身补丁的旧衣服,腿上还沾着泥和干草,额头上的汗迹,也说明他是一种小跑回来的。 可以想见,在回来的路上,他是多么心急,多么担忧家里会出事。 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他望向了依旧跪在地上的 婆娘,难过的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说谁?”文根婆娘的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她想辩解,“孩他爹,你要相信,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芝,我为你生儿育女,我……” 巴拉着,她就想说自己为了这个家做了多少贡献。 虽然当年她嫁给刘文根的时候,没有带多少嫁妆,但她也是真心实意想要跟他过日子。 这么多年,儿女都大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他不能因为外人的一些话,就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文根婆娘在说,她婆婆见到了刘文根,也在那里说:“文根啊,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一个毒妇。你听娘的,刚刚老虔婆别骗你,她说的都是真的,她……” 就跟叶瑜然所说的那样,若真要论实力,其实文根娘根本不是这个儿媳妇的对手。 同样是在说,文根娘就是说不过儿媳妇,几次开口不是被抢了话,打断了,就是声音被盖住了,没说出自己想说的。 可文根婆娘不一样,这个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声音也很好听,可说话的声音更加煽情,还每一次都刚好盖住了文根娘的声音。 这就导致了,刘文根明明在听两个人说 话,却每次都被他婆娘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未能听清楚他娘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