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叶瑜然一巴掌,扇到了秦寡妇的脸上。 “你居然敢打我?!”秦寡妇正骂得起劲,叶瑜然这一巴掌下来,差点没把她打懵掉。 当然了,再吼出这句话之后,她也反应了过来——站在她面前的是这个老虔婆,她会对自己动手,不是很正常吗?! “老虔婆,我告诉你,我怀的可是你男人的肚子,你敢对我动手,”秦寡妇顿时有些怕了,但依旧硬撑着,吼道,“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朱老头找你拼命!” “呵——,找我拼命?是你找,还是他找?有本事,自己找啊。”叶瑜然冷呵,“我到要看看,一个上赶着,跟别人男人通奸的女人,要怎么找我拼命!” “老娘这一巴掌,算是给你一个提醒——朱老头,他是我男人。” “老娘还好生生的站在这里,你居然当着老娘的面叫老娘的男人,当老娘是死的吗?” 叶瑜然只字不提朱八妹。 开什么玩笑,一个未婚嫁的姑娘,牵扯进这种事情里面,被人家当成谈资,以后朱八妹还见不见人了? 她就不一样了,反正她儿子、孙子都大了,想要“改嫁”都没有人要的老骨头,本来名声就不见 ,也就不介意再差些。 几句话,就将矛盾冲突直接转到了她与秦寡妇之间——一个跟人家男人通奸的女人,居然想要叫嚣人家正式,这不是找事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听到动静,围了过来。 他们胆战心惊,完全不知道秦寡妇哪来的胆子,居然敢找到老虔婆头了,这真的是不要命了啊。 若是几年前,要饿死人的时候,秦寡妇这样“搏一搏”,他们还能理解。 但现在又不是那么艰难的年景,秦寡妇的两个儿子也大了,日子也看着慢慢变得好过了一些,她这个时候闹这么一出,到底咋想的? 别说大家不知道,就是赶来的里正、族长也是愤怒+不解。 虽然他们“克扣”了秦寡妇家的冬红薯,但也没有把人往死路上逼啊,今年大家分到的量本来就不大,只要她老老实实的,明年开春了,不就能够一起种了吗? 何况不只是红薯,还有谷子的新种法,也可以一起啊。 秦寡妇不相信朱老头不在,可是喊了半天,朱老头也不出来,她感觉到了一股绝望:“是你男人怎么了?是你男人他就能够白睡我啊?” “我肚子里揣了他的娃,他敢说他不认吗?” 她恶狠狠的瞪向,眼 睛都红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秦寡妇已经没有了退路,不生便死。 叶瑜然冷笑:“你觉得朱家是我做主,还是他做主?” “你——”秦寡妇自然不敢回答。 以老虔婆的性格,她就知道,她要落到了对方手里,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唯有朱老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寡妇咬得牙帮腮子都疼了,但她依旧说道:“我怀的是朱老头的种,你要是敢对我动手,你杀的就是朱家的种,你是毒妇——” “你好像忘记人们都是怎么称呼我的了?你真以为‘老虔婆’三个字,只是我的嗓门大了一些吗?”叶瑜然微抬下巴,睥睨地望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脏东西,“那你还真是小看我了。” “你想做什么?!”秦寡妇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里正、族长姗姗来迟。 两人气喘嘘嘘,上来就安抚叶瑜然,让她不要生气,这件事情他俩会处理好,给她一个交待。 “给我一个交待?什么交待?”叶瑜然瞅了瞅两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冬红薯的名单是你们定的,结果出了问题,对方不去找你们,直接找到了我头上。这也就算了,在二位的打理之下,朗朗乾坤, 昭昭日月,眼见着朱家村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居然还会发生通奸这样的丑事?这是把整个朱家村的脸色都丢在脚底下踩吗?” 她生气质问:“以后,我们朱家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不提自家男人跟秦寡妇之间的丑事,直接扩大化,弄成事关整个朱家村脸面的事情。她就不相信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的利益被绑在了一条船上,其他人还能光杆司令似的,站在旁边看热闹? “族长、里正,我嫁到朱家村这么多年,没有对不起朱家村的地方吧?” “前几十年,我为朱老头生儿育女,兢兢业业,不敢有一刻放松。” “现在老了老了,儿子大了,孙子有了,按理说我该养老了,可是看在我在朱家村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就想发挥那么一点余热,由我牵头,想办法让朱家村的父老秀亲们,大家的日子好过一点。” “可是当我在拼死拼活,用尽全力的为朱家村努力的时候,竟然有人挖我墙角?!” 叶瑜然脸上露出了既震惊又难过的神情,十分难堪地说道:“我的心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 为了什么?” 一句一句的“为什么”,重重地敲在了在场人不少人心里。 他们从来没见老虔婆露出那么“难过”的一面。 原以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一定会“幸灾乐祸”,开心不已。 可真的如此了,却忽然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