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叶瑜然还跟朱里正、朱族长商量妥了。 如果是想“求带”,那就应该有一个正确“求带”的姿态,像老钱家这样的行为绝对不能忍。 否则,以后朱家村要真的起来了,那么多亲家都玩这一套,朱家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你态度好一点,我给你一点;但你要这态度,大不了我们两个村“断亲”。 不要怕,好处捏在朱家村手里,谁敢说反话,那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把四周的村子全给拉拢了,看他怎么办。 对于这个老钱家,采取的就是这样的方式——本来我们朱家村明年还想带着你们村一起发财,但老钱家是怎么回事,这一手是想断亲吗?断就断,我们朱家村以后不带你们玩了…… “啊,有这事?!”钱族长一脸震惊,赶紧表示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还说朱二妹都当奶奶的人了,为老钱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能会随便“休妻”呢? 一口咬定,老钱休妻的事情,他们根本不知道。 朱族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管是真是假,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你可得好好问清楚,这什么事情非要闹得休妻呢?再怎么说,朱二妹 也是我们朱家村的人,这么不给面子,我们以后还怎么敢把姑娘嫁到你们村来?” “那明年春种的事……”旁边,潜泉村里正悄悄问了一句。 潜泉村跟太当山脚下的其他村子有些不同,其他村子有大有小,但基本上是以姓氏为单位,一村一宗族。 而潜泉村则以杂姓为主,有钱、赵、刘好几个姓氏。 据说当年潜泉村本来只是一个窝地,但有一年闹旱灾,其他地方的人扎堆到这里,便成了现在的潜泉村。 每个姓氏都有自己的族长,但里正只有一个。 “这要看朱二妹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半天没说话的朱里正说话了,淡道,“毕竟都当奶奶的人了,还莫明其妙被你们潜泉村的人给休了,这么打我们朱家村的脸,就算朱族长答应,怕是我们朱家村其他人也不会答应。”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 朱族长补了一句:“不是我们里正不给你们面子,实在是这‘春种’数量有限,要是关系好的,那给一点还说得地去,但你们都跟我们村搞毛了,还让我们给,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潜泉村里正赔了笑脸:“你们说的是,你们别急,这件事情我们肯定给调查清楚,给你们朱家村一个交待。” 然后让两人稍等,他和钱族长马上安排人,帮忙调查。 其实嘛,是找借口,跑到外面商量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 之前老钱“休”掉朱二妹的事情,那么大动静,又哭又闹的,他们怎么可能没听见? 只是问了,老钱就苦笑着摇头,一副说不出口的样子。 他们一想,怀疑朱二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再加上朱家村发家却没带他们潜泉村,心里有些妒忌,便…… “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明年春种,他们朱家村真的会带我们?” “不管是不是真的,现在他们既然说了,我们就当成真的。他们都亲口说了,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这到是,一个里正,一个族长说的话,多少还是有点份量的。不过老钱这事……”钱族长说道,“里正,这事怕不好办。万一朱二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老钱的事情,这思想工作不好做。” “你一个族长,还管不住一个族人?”里正摆明了不信,说道,“这可是潜泉村的大事,明年我们村能不能有大丰收,全看你了。你要办不好,到时候让另外几个族长知道,本来要到口的肉都被你给放跑了,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 钱族长摸了摸自己的 脖子,感觉到有点凉。 里正继续说道:“还好那个老虔婆没来,要不然,你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 …… 这次的事情,叶瑜然自然不会露脸。 她一露脸,就是朱家跟老钱家,两家的“私事”。 那边一哭一闹一狮子大开口,她连退一步的空间都没有;但里正、族长出面,那就简单多了。 “利益”,不再是老一个人的,而是整个潜泉村的,那潜泉村的里正、族长们,会眼看着到手的“肉”因为老钱飞掉? 不管朱二妹有没有错,这件事情肯定能抹平。 她不在乎朱二妹回去后,还能不能跟老钱好好过日子,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坐几年都不知道。只要朱二妹是老钱家跟朱家村的桥梁,老钱家就得“供”着朱二妹。 那时,朱二妹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娘,你真舍得?”回去的路上,李氏小声问道。 叶瑜然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什么舍不舍得,你还真以为,我们家这水田、这红薯能够一直瞒着其他村子?他们早就眼红了,拐着弯抹着角的,想要沾点好处。这件事情,我早有心理准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刘氏赶紧问道。 “只不过,不管是水田 ,还是红薯,我们也是第一次弄,经验不多,我怕出问题,所以才想拖一拖,等过两年,大家有经验了,再往外推广。但现在既然有人等不急了,那也就不等了,谁想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