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十分实诚:“爹,我不是考上秀才了,是考上县案首,所以得了一个秀才功名。” 他想解释,那秀才不是他考上的,而是因为他考了县案首,人家给了一个秀才的名额给他。 朱老头可不管这些,他问道:“那你现在是不是秀才了嘛?” “是!” “那不就行了,只要你是秀才了,那就行了……”嘴角再次裂开,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朱老头牵着朱七地手,热情地朝四周的乡民们介绍着:“这是我儿子,他是个秀才!” “哈哈哈……我也是秀老爹了!” …… 至于一同回来的朱开,直接被他给忽略掉了。 朱老头拉着朱七往前走,人群拥过来,瞬间就将朱三“落”在了后面。 朱三:“……” ——爹,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就没瞧见? 对于他这个爹,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要说郁闷吧,也不至于,反正他爹是个什么德性,他早就有数了。 只能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朱八妹一个姑娘,又带着四个侄子,自然不好再往人群里钻,一看她三哥落在了后面,赶紧带着侄子跑了过去。 “三哥,你回来了!” 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击中了 朱三的心里,宛如一股温泉流过。 明明说了不在意,可当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带着满脸笑电,对他说出那句话时,朱三无法否认,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朱三回了一个笑容,说道:“嗯,我回来了!” 朱八妹和大宝几个,都没有注意到朱三脸上的异样,开开心心地问起了问题,一会儿问他路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一会儿问他义康镇是什么样子,一会儿又问他科举人多不多,他见到那个大县令没有…… 总之,一堆的问题,一路的热闹,彻底让朱三心里的那股“失落”消失了。 有的时候,家人不需要理解你,只要耳边有他们的吵闹声,有他们相伴,那就够了。 进了院子,朱七看到叶瑜然,就丢下了朱老头,跑了过去。 “娘,我考了一个县案首,是秀才了!” 他站到叶瑜然面前,开心得像一个孩子,想要跟她分享这一份喜悦。 “嗯!不错,你这一次考得非常好!”叶瑜然也露出笑容,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张。 朱七裂开嘴巴,笑得更开心了,就是透了些傻气。 朱老爷子、朱老婆子也在院子里等着,所以叶瑜然领着朱七,给二老磕了一个头,报了一个喜。 虽然 分家了,但长辈终究是长辈,该敬的还是得敬。 让朱七多敬着一点,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何况,二老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叶瑜然也不想跟他们计较那么多,就当是做善事,哄二老二心吧。 “爷爷、奶奶,我考了一个县案首,是秀才了!” 朱七老老实实地跪在团蒲上,磕了一个头。 朱老爷子、朱老婆子这心里,别提多激动了,红着眼眶,连忙喊他起来。 拉着朱七,连连喊道:“好孙子,我的好孙子,这下我就算是闭眼了,也有脸见朱家的老祖宗了。” 湿润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成想……没成想大儿媳妇凶是凶了点,但养的儿子竟然这么有出息! 既心酸,又激动。 直到这一刻,他俩觉得:无论大儿媳妇曾经做了多少“对不住”他们的事情,他们也“原谅”了。 里正、族长见差不多了,便出了声,让朱七先去祠堂祭拜祖先。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族长。” “那行,那就出发吧。” …… 朱七在族人的拥簇下,朝朱氏祠堂而去。 祠堂门口,早就围满了人。 村子里的老人,几乎全部都出动了,拿 的拿香烛,拿的拿斋饭,拿的拿米酒,各种祭祖用品,比过年还热闹。 “开中门——” 朱族长的长子朱群,站在祠堂门口,扯着嗓着大喊。 今天,他将辅助他爹主持祭祖工作,负责唱礼诸事。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露面”了,但今天这种场面,朱族长还是将露脸的机会给了他儿子,希望他未来能够走得更顺利一些。 祠堂一归都归朱氏族长负责,朱里正并不会跟朱族长抢这种活,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也不做,组织村人参加,讲几句话,这些还是需要的。 “嗄——” 一声轻响,厚重的祠堂中门缓缓打开。 因为过年才开过,到没有太多灰尘落下来,里面也打扫得很干净。 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修剪过的花草树木,以及屋檐下用来接水的器皿……当光线从天空中投入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鲜活了起来。 人们的笑声与交谈声,时不时回荡着,冲淡了祠堂的阴暗与神秘。 跨过高高的门槛,入眼的便是一排排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