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瑜然却听懂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水份还不小呢,我们进来时,你有注意观察陈家的院子吗?” 朱三开始回忆了起来。 一开始他只注意到陈家的院子确实有些大,但他娘现在提起,他想觉得,陈家的院子不仅是大,似乎还修得挺结实的。 若是一般人家,修这种大院子没问题,可陈叔前面才刚刚说过——本家兄弟“穷”。 但院子里的摆设,跟穷扯不上关系,顶多是有些不太富裕。 想到这里,朱三点了一下头,说道:“嗯。” “有何感想?”叶瑜然说完,吹了吹面条,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朱三说道:“要么是他们对‘穷’的标准跟我们有区别,要么就是有人说谎了。” 叶瑜然挑眉:“分析得很对。” 朱三没想到自家老娘会来这么一句,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窝心。 当然了,这种窝心让他意识到:即使只是一句简单的夸奖,只要是来自于娘,他就能够很开心! 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既然如此,那娘为什么还要租他们家的房子?”朱三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叶瑜然笑了笑,说道:“这个院子挺舒服的,价格又合适,干嘛不租?” “娘,我是认真的 。” “我也是认真的啊。”叶瑜然语气轻松,又吃了一口面,还夸了一下陈家的手艺,虽然比朱四差了点,不过也挺不错的。 “娘!”朱三有些无奈。 正在吃面的朱七,一边吃面,一边用眼神观察着自家老娘和三哥,并不打算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 没办法,他似乎能够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要让他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那就有些难了。 这种带有争论性的话题,一向不是他擅长的范围。 “牙人不是陈叔,你真的觉得,如果他们真的要打我们的主意,换一个房子租就能够跑得掉?”叶瑜然问道。 这话朱三还真没办法回答,因为他发现,他娘说得挺对的。 “我们才刚来普寿城,人生地不熟的,会有人打我们的主意很正常。与其换一个摸不清楚底细的,还不如就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说不定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三想了一下,觉得他娘说得挺对。 不过,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情:“娘,那个高掌柜的事情,你还没回答我呢。” “哦,是什么问题来着?” “我问你,是不是早知道高掌柜在打什么主意?” 叶瑜然喝了一口面汤,说道:“也不算早吧, 只是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他运他的货,我们坐我们的马车,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没必要深交,能防着一点防着一点就是了。” 朱三:“……” ——所以,他一路上想了那么多,以为他娘有多么“高深远见”,结果就是这个? “豹哥之前也说过了,这支车队是某个高门大户的私人车队,可你看那个高掌柜,哪里有像做下人的样子?若是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那车队是他的……”叶瑜然继续说着,“为人过于高调,不是其主家过于锋芒逼露,那就是这人自己野心勃勃。对于我们朱家来说,现在要的是‘低调’二字。不管高掌柜打没打什么主意,我们都不太适合跟他做朋友。” 朱三这回懂了,他娘是嫌对方太“高调”了,有些扎眼。 怕朱家跟对方结交深了,以后会有麻烦,所以想要离对方远一点。 不过想想也是,那个高掌柜的作风确实不太讨人喜欢,见风使舵得有些太快了。 “以后你接触的人多了,慢慢就会知道,哪些人值得深交,哪些人只能‘敬而远之’。”叶瑜然抬眸,望着朱三的眼睛,说道,“宁愿吃些亏,也不要随意得罪别人,尤其是小人。因为你永远不 知道,小人会在什么时候咬你一口。” “是,我知道了,娘。” “行,快吃吧,面都要凉了。” …… 三人吃好面后,并没有真的等着人家陈家人来收。 虽然人家那样说了,叶瑜然却不想那样理所当然的将别人当“下人”使唤。 打了一点水,将碗洗干净,并且从自家带来的吃食里挑了一包红薯干出来,一起放进了篮子里。 叶瑜然让朱三、朱七继续收拾屋子,自己去前院还人家篮子。 从后院到前院需要转一个弯,穿过一道月亮门。 月亮门的两边,陈家人还各种了一棵桂花树。 都说八月桂花香,虽然现在还不是它们开花的季节,但完全能够想见,再过两个月,将是怎样的一翻风景。 前院还种着一棵特别高大的榕树,应该是建房子之前就有的,陈家人把它留了下来,并且在下面搭了一张石桌,四周还围了一圈石凳子。 即使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这石桌石凳上也隐约可见一些简单的祥云雕刻。 那里正有两个半大的孩子争执着,似乎是在为围棋的输赢而不高兴。 陈大媳妇听到了动静,挽着袖子出来说了他们几句。 “哼!明明是他耍赖,娘,你怎么不说他?”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