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修路这么有把握?你手里不是有一批匠人吗?正好,可以让他们按这个上方子实验一下。要是速度快的话,说不定今年过年前,就能试出效果,明年开春,忙完春耕就能开始修路了。” “好,我让人试。”朱五捏着方子,浑身血液沸腾。 之前他一直觉得他娘偏心,给大哥、二哥、三哥和七弟都安排了出路,唯他和四哥两人没有着落。 只不过四哥比他幸运,因为四哥有四嫂。 也就他朱五得靠自己。 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抓住了“中介”这个身份,违背叶瑜然的命令,暗中做起了生意。 说是“违背”,也不算。 毕竟他用的是别人的名义,就算查出来,也不会牵扯到他身上。 然而现在叶瑜然把水泥方子给了他,朱五意识到——其实他娘不是没考虑其他人,只是时机未至罢了。 朱五很清楚,若是水泥的方子是真的,那这么大的“功劳”…… 只要想一想,他的呼吸就变得紧促起来。 余光瞥到朱三,就好像被浇了一瓢冷水一般,朱五浑身的热血顿时凉了下来:“娘,我负责修路,三哥负责做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全部要交给我一个 人负责吗?” 说着说着,朱五就冷静了下来,他道,“三哥是读书人,以后要做官,此事若交给三哥来做,会不会好一点?三哥要做了官,肯定要想办法多做一点成绩出来。” “活动策划的功劳给了戴县长,市集的功劳给了戴县长,就是这次修路……若是做得好的话,功劳肯定也少不了戴县长的。” “做来做去,好像都是给戴县长做功劳。” …… 朱家生活在戴县长的管辖之下,不管他们做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戴县长的功劳,这绕都绕不过去。 虽然朱五有私心,但他也希望自家三哥好。 叶瑜然听到朱五的这些话,轻轻笑了起来。 朱五能这么自觉,也不白费了她今日的安排。她刚刚说那些话,故意没提朱三,就是等着朱五自己反应过来。 如此,朱三才会念着朱五的这份情,即使以后做了官,也会护着自己的兄弟一些。 朱三也是一愣,虽然他也念着修路这份功劳,但他没想到朱五反应这么快。 朱五反应这么快,除了他脑子聪明外,还不就是念着自己? 感念着这份惦记,朱三的心里慰贴,十分主动地说道:“五弟,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但是你忘了,当初我们能 让戴县长出面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答应了修路的事。若我们这个时候反悔,对我们反而不利。” “可是……我们可以先按老方法修路,等三哥以后当了官,交了水泥方子,到时候我们再按新方法修路就好了。” 这虽然也是一个方法,但是……朱三微微皱了眉头:“若是按老方法修路,一个是修路比较辛苦,另一个所费钱财必然不少……最重要的是,多等几年,那我们朱家村通往安九镇的路也会多难走几年,也会影响到家里的生意。这样一算,其实也不太合适。” “可是……” …… 望着兄弟二人认真的表情,叶瑜然笑了:“你们俩说得都对,但你们忘了一点——老三,若你以后为一方官员,当心记百姓,为百姓谋福利。也就是说,晚修几年路,对于老百姓来说,则是晚几年享受到他们应享的福利。” “娘?!”朱三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叶瑜然。 叶瑜然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到没有生气,只见她道:“做官不为民做事,不如回家种红薯。老三,我送你读书做官,不只是为了光宗耀祖,也是寄希望于你,希望你能做一方能够为民做事的好官。我希望你不管以后站到什么 位置上,都要记得你曾经是个农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唯有如此,你才能知道一个老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你所做的一切,终有一天会‘报应’在你的子孙后代身上。” 叶瑜然故意用了“报应”二字,希望朱三能明白,若是有一天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也有可能会“报应”在他的子孙后代身上。 她知道“好官”不好做,可你不做,我不做,天底下没人做好官,那么受苦的便是天下百姓。 他又如何能保证,他的子孙后代永远不会为民? 没有人能保证,那就让“好官”遍布天下,恩泽于民。人人受恩,便不怕被“报应”了。 好一会儿,朱三站起身来,跪到了叶瑜然跟前,磕了一个头:“儿子,记住了。” 看着这一幕,朱五没有说话。 兄弟二人都是聪明之人,他们如何能不明白叶瑜然的话? 再加上刚刚与戴县长打交道,二人感触颇深。 是啊,要不是戴县长“无功无过”,还算公道,他们朱家能有现在? 怕是不等发家,就被别人给“打压”了,何谈出头之日。 老百姓想要出头,得看看他们顶头的父母官是个什么角色。 对此,兄弟二人没有一点意见。 直到这时 ,叶瑜然才说出了她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水泥方子”的真正原因——时机到了。 太早了,朱家毫无根基,手握重宝,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