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拍的马屁就是不一样,既文雅又好听,一个意思还能用不同的词表达,拍得你特别舒服。 当然了,叶瑜然喜欢骆管事绝对不是因为他会拍马屁。 把交官的事情交给骆管事后,叶瑜然静待佳音。 官府的动作还是满快的,骆管事这边才刚交人,那边便着人到村里抓了苏老头,动静极大。 “师傅,你猜,这是不是做给你看的?” 亭子里,甘逸仙端着茶盏,撑着下巴。 叶瑜然挑了一下眉:“你猜我猜不猜。” 甘逸仙轻轻笑了起来:“师傅,你这不是在逗我吗?” “那你猜不猜?” “猜,怎么不猜,我猜……师傅肯定什么都知道。”甘逸仙笑着说道,“你肯定猜出来了,对方虽然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是一个小小的山庄管事哪来的这么大能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抓到了这么多人,还证据充分……再加上这里有来自京城的贵人降临,这位地方长官只要是聪明人,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显然,这个地方长官是个聪明人。 即使骆管事没有明说,但他在这种时候出面处理这件事情,显然跟这位来自京城的“贵人”有关。 没有露面,那就是不想露面。 人家不想露面,你还凑上去,不仅讨不了好,反而起了反作用,把贵人给得罪了。 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干。 于是,他想了一个招——既然见不了贵人,那也要让贵人知道我是如何积极地把这件事情办漂亮的。 反应迅速,动静大一点,不就什么都传到贵人的耳朵里了? “确实是个聪明人。”叶瑜然端起茶杯,说道,“就算我不说,只要他把事情办漂亮了,在他地方上发生的事情,也是他的功绩,这是其一。其二,这么大的事情,我往这里经过,家里人肯定也会关注,从而知道他的存在。他卖了我这么大的面子,也算是在京中贵人跟前露了一回脸。就算只是一个名字,等以后官职调动,有印象的总比没有印象的要好。” 何况这个地方官荣峻熙也调查过,没什么大的出彩之处,也没犯过大过。 不出彩不要紧,只要他不触犯大燕律法,能够守得住,那也是一个守成之官。 这样的官员,也是可用之人。 “怎么回事?苏老头怎么被抓了?!” “我的天!简直不敢相信,我好像听衙役说,苏老头杀了人!” “不是吧?!” “靠!他看着那么老实,不会是弄错了吧?” “这就不知道了。” …… 一时间,村里议论纷纷,各种猜测。 做为一村里正,牛里正自然也在现场。 他连忙跟衙役打听,一副生怕对方会“连累”到村里的样子,其实他是想搞清楚,苏老头到底是为什么事被抓的。他的那些猜测,不会成真了吧? 衙役出来前就被交代过了,嘴巴比较紧,被塞了喝茶的钱,也只说苏老头犯了事,让他们做好最差的心理准备。 最差的? 牛里正猜想着,这最差能是什么事? 砍头吗? 苏老头到底犯了哪件事,能够严重到砍头的地步呢? 当着衙役的面,苏老太和几个儿子、儿媳妇不敢闹,衙役一走,她就闹上了。 她跪到牛里正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一边哭,一边嚎:“救命啊,牛里正。我家男人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犯法?肯定是抓错了!肯定是抓错了!” “你要帮我把老头给弄回来啊,他要不回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呜呜呜呜……求你了!牛里正,只有你能帮我了!” …… 牛里正头疼。 先不说他能不能捞人,就算他有这个本事,一想到苏老头干了些什么事情,他不落井下石就算了,还想让他捞人? 做梦! 他一点都不同情苏老太和其他苏家人,他还记着他家三丫被拐的事情,要是真的跟苏老头有关,他恨不能不能撕了他们一家子。 “松开!” “我不松,你要不答应帮我,我就不松。” 牛里正的表情冷了下来:“你男人犯了事,抓人的是官府,你让我怎么帮?拿我的头去帮吗?我没这个本事,谁要有这个本来事,你求人家去。” “牛里正,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男人犯了什么事了?我男人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犯事?这肯定是一个误会……” “是不是误会,官府那边自会查清。”牛里正还抬头警告村里其他人,抓人的是官府,他们谁要是不想活了,跑去跟官府做对那是他们的事,但谁要是敢拖累村里人,别怪他翻脸。 村里人一听,纷纷说道:“哎哟,里正,我们哪敢啊……” “这抓人的可是官府,我可不敢跟官府作对。” “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谁有胆子跟官府讲理啊,怕是不要命了。” …… 还有人劝苏老太,让她别为难里正了,出面抓人的可是官府,谁敢跟官府强? 与其在这里求牛里正,还不如回家数数有多少钱,看能不能拿钱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