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正式传开,所以黄权对司马师的称呼,仍是旧职。 司马师当年好歹也是与夏侯玄等人齐名的人物。 只要不是面对夏侯氏,司马师自有名士气度,不会去计较黄权的这点小疏忽。 他甚至还对躲在黄权身后的黄邕和煦一笑。 “吾听闻令郎体弱,我府上的医工,还算是有些医术,不若让他们过来给令郎看看?” 司马懿父子与黄权分主客坐下后,司马懿看着退出去的黄邕,有些关心地问了一句。 黄权苦笑:“谢过太傅美意,只是犬子的身体,乃是由胎里带来的。” “当年文皇帝亦曾派了宫里的医工看过,说是只能后天慢慢调养,除此别无他法。” “文皇帝啊……”司马懿半是叹息地跟着念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也跟着苦笑起来: “记得夷陵一战后,镇南大将军弃逆从正,文皇帝高兴之余,只道蜀国从此衰败,还曾派人去蜀地劝过降呢。” 那时的大魏,正值鼎盛,居天下之正。 周三分天下有其二,而大魏十有其七,其势更甚于周。 “然则不过十数载啊,天下局势,竟成了这般模样!” 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得就以为司马懿是在当面嘲讽自己。 但黄权投魏以来,从未说过蜀国君臣不是,甚至对刘备与诸葛亮等人,还毫不掩饰地大加称赞。 别人就算是嘲讽,也不可能用这种事情来嘲讽。 再说了,堂堂司马太傅,还做不出刻意登门嘲讽自己这种无聊的事情来。 所以,司马太傅说出这个话,原因只有一个: “太傅,莫不是蜀国又有什么动静了?” 司马懿看向黄权,脸上的苦笑更甚: “这些年来,大魏对蜀国未有一胜,看来就连镇南大将军都已经习惯了。” 黄权面有复杂之色,有些涩声道: “可是蜀人攻下上党了?” 司马懿叹息:“还没有,不过按我的估计,应该也快了。” “河北根本没有多余的兵力增援上党,而有能力支援上党的河内兵马,一来没有许昌之命。” “二来,冯贼这三个月来,不但一直呆在河东,而且从细作传来的消息看,他还不断地增兵河东,似有东进之意。” “所以领军大将军(即蒋济)的五万人马,不敢轻易动弹。照此下去,就算上党地势再怎么险要,恐怕亦难阻挡蜀人啊!” 黄权沉默。 好一会才开口道: “诸葛孔明与冯明文,确实是天下少有的才智之士,取并州而窥河北与中原,让大魏再无地势险要可言。” 司马懿点头赞同: “蜀人未取并州前,尚不知并州之重,大魏失并州之后,方惊觉并州实是天下之屏障是也。” 黄权缓缓道: “若说并州乃天下屏障,那上党就是中原之脊,捍屏河洛。若失之,则中原难安。” 不管是在蜀汉还是在魏国,黄权都能受到尊重,自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在战略眼光方面,可谓是出众。 这一番话,也并非是恫吓之言,而是事实。 从河内往河东,有轵关陉。 而从河内往上党,则有太行陉。 若是失去了上党,那么河内不但要承受轵关东面河东的压力,还要面临北面来自上党的压力。 两面夹击之下,河内还能挺多久,那是谁也不敢保证的事情。 “所以上党不能丢,至少不能全部丢。”司马懿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是丢了壶关,也要守住高都(即后世的晋城)。” 黄权闻言,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马懿。 他能安然地在魏国呆这么些年,还能保持超然身份,自然不可能是眼瞎耳聋之辈。 现在洛阳与许昌那边的关系,很是微妙。 若是司马懿当真有心要保住上党,为什么要在上党准备陷落的时候才提这个事? 司马懿似乎看出黄权眼中的深意,脸上露出些许自嘲之色: “吾对于保上党,实是有心无力啊!许昌那边,别说是同意洛阳出兵北上,恐怕就是对我的建议,也不会听得进去。” “我就跟镇南大将军实话实说了吧,我现在之所以想要保住晋城,其实就是想要保住河内。” 河内是司马一族的大本营,绝不能有失。 司马懿没有在黄权面前遮掩这个心思。 但黄权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太傅,你掌握重兵,犹言无力保上党。我对这等国家大事,更是丝毫使不上力,为何太傅要与我说这些?” 谁不知道,我黄公衡看着名声挺大,但却压根没有丝毫权力。 就算是当年带过来的部下,如今要么被打散在各处没了消息,要么就是郁郁不得志,能活一天就混一天。 司马懿拿起茶杯,轻饮了一口,这才看向黄权说道: “公衡啊,你道我不想派兵北上?只是,唉!” 司马懿放下茶杯,有些叹息地摇头,“没有陛下的旨意,我怎么敢擅自调动兵马?” “再说了,河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