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絮儿的钳制,取掉她口中的布。
“咳咳,咳咳咳……”
赵絮儿顿时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眼眶绯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却仍执拗地含恨盯着他。
孟临颛高高在上的姿态深刻刺痛了她,往日她可以随意藐视他,任他在冰冷潭水中挣扎,可如今二人的地位已然翻覆,轮到她以万般狼狈的姿态跪地仰视她。
你怎么没有死在那里呢?你当死在镜潭中才是。
孟临颛一手支着下颌,坦然与她对视。
我本来是会死的,作为一具无人在意的尸骸,大概直到泡烂了才会被人发现。
可是有人救了我,用她纤细的臂膀将我托离了无边寒凉。
我欠了她一条命。
有凄惘之色隐隐显露,也许是忍耐到了极限,他开始无法抑制地想念她。
尖锐的笑声扯回他飘摇的思绪。
“哈哈哈哈哈,孟临颛,你好可怜啊!”
缓过神的赵絮儿自知自己无法实施复仇,于是满怀不甘地试图用言语发泄自己的怨憎。
“无论你站得有多高,你始终都是孤家寡人,无人会站在你那边,你卑劣的血统就决定了这一切!”
“大周的子民不会甘愿被你这种留着脏污之血的人统治的,你的另一半血脉也不会承认你,只会想方设法杀死你……”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谁让你弑父弑兄,又覆灭母亲的部族呢?当真是冷血无情啊,对自己的血亲尚且如此狠心,也无怪乎会害死那么多人了……”
原本灯火映照、细语不断的大殿陷入一片令人心惊的死寂。
听着她阴冷的话语,孟临颛的面色依旧浅淡,他从她漏洞百出的言语中捕捉到最重要的信息——她和鲜卑慕容部残部相勾结,计划了这场刺杀。
至于其他的,她说的也不算错吧。
面容精致深邃的男子唇角轻勾,于光耀华糜中流露一丝冷意。
“戴罪之身,于宫宴公然行刺朕,罪加一等……”
“押入黑牢。”
黑牢是孟临颛即位后建立的,直属于他,有很多相关的骇人传闻,但无人能证实,它神秘而令人生惧,所有关于黑牢的传言,都沾染着浓浓的血腥气。
赵絮儿嘶叫,挣扎,这一次很快被卸掉下巴,拖了出去。
“继续吧。”
孟临颛轻拍手掌,奏乐者战战兢兢,丝竹声再次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