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多出的一顶鸭舌盖住大半张脸，露出收紧的下颌线，盛气凌人。 在他歪头看向秦漾时，嘴里略带玩弄地吐出一串烟圈。 秦漾看到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抽烟动作时，内心咯噔一紧。 想当年，她也是这样痞里痞气地站在季彦礼面前，指尖夹着烟，红唇美艳动人，随意勾勾手就能有无数追随者为她前赴后继。 可当年她就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哪个也看不上，非要跑去招惹隔壁系的好学生。 她笑的很怀，流氓气十足地对着季彦礼抖抖烟灰。 “不会吧，季大学霸连烟都不会抽？” ...... 年少太过放荡形骸，这会上了年纪，秦漾回忆过往时只想挖个地道钻进去。 “那个......”秦漾抵着头走到季彦礼旁边，五年不见，他好像又长个了。 她脱下后背的书包，拎着袋子递给他：“你侄子的书包落在便利店，你带给他吧。” 季彦礼夹着半截烟放到嘴边吸了口，在扫过那个奥特曼书包时，他直接单手抓过，朝着拐角处的垃圾桶抬手一抛。 “哐当”一声，书包稳稳落了进去。 秦漾惊的呼出了声：“你......你干嘛扔掉啊！” 就怕下一秒脱口而出：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季彦礼不冷不淡：“他刚吵着要退学，书包留着也没用了。” 秦漾说不出话，她压下想要教育人的职业病，心平气和道：“男孩子这个年纪挺叛逆的，你们多和他沟通一下。” “是吗，秦老师这么了解？”季彦礼抖了下指尖的烟灰，歪头看她。 灰色防晒外套，里面是吊带白色睡衣，领口偏低，白嫩的脖颈就这么明晃晃显露出来，看得他不自觉喉咙发紧。 秦漾笑了笑：“当老师的能不了解吗？” 季彦礼放松式的吸了口气，接着道：“秦老师现在在哪个学校？” 秦漾：“第一小学。” “教几年级？” “二年级。” ...... 季彦礼不再说话，秦漾满脑子杂乱的思绪抽不出根完整的线来。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谢谢你今天送我去医院还给我买粥喝，我......我改天请你吃个饭吧。” 沉默凝固着空气，秦漾耐着性子等季彦礼开口。 谁知半天下来，她看着他指尖最后一点烟消散殆尽，戏虐的笑意传进耳内。 “我给你买粥喝，你要请我吃饭？” 秦漾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小心翼翼道：“你没空吗？” “秦漾，你还是那么傲，永远都变不了。” 季彦礼丢下指尖的烟，黄色烟头滚落在脚边，秦漾心情复杂地看着那最后一点火星子熄灭。 转头之际，男人已经走远。 黑色背影融进夜晚，秦漾突然间明白，他当时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决绝地离开。 那种心情，她逐渐开始体会到了。 第二天一早，秦漾准时准点起床，她来到楼下煎饼摊买了两个煎饼。 “辣椒都放？” “对，都放。” 来到三中门口，秦漾往路边看了眼，并没那个高挑的身影。 “不好意思，请问昨天那个高个子的民警呢？” “他等会到，怎么了吗？” “拜托你帮我把这个给他，谢谢了！” …… 民警满脸疑惑地看着车头的煎饼，刚要开口，秦漾却早已跑到了校门口。 早上8.00，季彦礼才骑着摩托赶到三中。 车在路边刚停好，季彦礼踩下边撑，抬头间隙，就看车把手上被人挂上个塑料袋。 边缘附着点水雾，里面的煎饼还散着热气。 同事：“刚一个小姑娘让我带给你的。” 季彦礼盯着那袋子东西一言不发，心里不停琢磨着小姑娘这个词。 半晌，他伸手将袋子勾下，打开对着里面咬了一口。 同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上次你去帮忙找狗那女的送你水你都不喝，今天居然吃起了女生送的煎饼！老季你不对劲！” 季彦礼拿过桌边的水，语气冰冷：“上回她送的不是水是奶茶，全糖奶茶。” 说完，季彦礼连忙灌了半瓶子水下去，他看了眼手中的煎饼。 辣，太辣了。 一整天监考下来，秦漾拍拍腰走出学校时，门口密集的人群早已全部散了去。 视线再次投像路边，算了她在期待什么。 打了个车回到小区，此刻的阳光依旧滚烫。 秦漾抬手盖在额前快步往单元楼走，在来到拐角处，环卫工人推着垃圾车在清理垃圾桶。 秦漾侧身绕过时，她眼尖地发现了地上那个蓝色的奥特曼书包。 思考再三，她还是在经过时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来到三楼平台处，秦漾看着门口还没来得及撕的出租信息，她将手里的书包放在门边，自己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