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说,我们师兄弟之间从来都是……” “哦?是吗?”她坐回椅子上,冷讽道:“苏峰主,你才不如人,心生妒忌也无可厚非,可你为何要自持修为高人一等,专挑谢峰主这点不足之处,对他百般羞辱呢?不管你信不信,当初与诛邪结契是个意外,非他所愿。” 苏璇瑛面红耳赤,嘴唇上下翕动,嚅嗫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出来。 楚夕略过她,不留情面接着道:“陆峰主啊!你堂而皇之克扣天权峰供给,每次都要谢峰主亲自上门讨要,让他落得个难伺候的名声。其他几位峰主可以不懂事,你作为几位峰主的大师兄却理所当然的疏远苛刻谢峰主,可真是为人宽厚,爱重师弟啊!” “刘峰主,是否还在为谢峰主获取你那玉衡峰最上等灵剑诛邪而耿耿于怀呢?这不是你自己失职造成的吗?作为一峰之主连本峰弟子都看不住,我建议你退位让贤。” 诛邪是刘临风斥毕生所学为苏璇瑛锻造的法器,还未来得及送出,这把被他珍藏在自己卧房的灵剑,出现在了本派剑冢。 恰好谢清琰那天带弟子前去剑冢挑选本命灵器,误打误撞与之结契。 这事之后就成了刘临风的心结,他查不出罪魁祸首,就把怨气撒在谢清琰身上。 此时被楚夕当面揭穿内心的龌龊想法,他脸上犹如打翻调色盘,羞愧得抬不起头。 楚夕心情略爽,她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润润嗓子,“祁掌门,有时候好心未必是好事,你因为往事愧对谢峰主,忽略其他弟子的感受,拼了命地补偿他,他想要的不想要的全部强加赠与他,你知道给他带来多大麻烦吗?他所有努力和成就,全被当成了掌门刻意施舍,你可知这让他在整个瑶山是多么地举步维艰。还有当年仙剑大会,他用灵力传音逼你将他逐出师门时,你可曾想过他本就报了必死之心维护门派声誉。” “结果呢!因为你们营救不及时,致使他被人加害,至今重伤未愈。现如今你恢复了他的峰主之职又有何意义?” “还有江峰主,至于你,哦!你倒是医者仁心,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看着他们一个个无地自容的嘴脸,楚夕觉得舒服多了,但还差一人,楚夕放过谁也不能放过他。 季明阳看着眼前陷入自责师兄们,一时也顿感无措,如果他们对谢清琰只是态度言行上的冷漠,那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无法原谅。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枉为一派掌门,是我的懦弱忍让不作为,才让师弟为人构陷,遭此横祸。”祁掌门掩面而泣,对楚夕忏悔道。 “祁掌门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既然要忏悔,怎能少一个人呢?”说着眼神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季明阳。 他神情委顿,面带愧色站在那里,等待着楚夕的批判。 楚夕手中出现一颗留影珠,施法后留影珠缓缓升至半空,在众人眼前放大无数倍,球内展开一段多年前的往事。 瑶山的后山有一处风景绝佳之地,得了七峰灵气滋养,凝聚天地之精华,不光适合修炼,更是生长着各种珍贵的仙品药草。 只是各峰也是灵气旺盛风景秀美,大家习惯在自己峰内修炼学习,谁也不会没事跑到那里瞎晃。 这天,谢清琰处理完峰内日常事务,需要采集一些上等仙草灵石助弟子修炼。 被闷得快要长蘑菇的楚夕,百般讨好谢清琰,让他带自己出去透透气。 谢清琰寻思着,那边除了天玑峰的弟子偶尔会过去采药,鲜少有人过去,加上此时又是晚上,倒不用担心会撞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后面遍地是闪着灵光的仙品药草,姹紫嫣红。湖水清冽,烟波浩渺,水天一色,皎洁明月和璀璨银河,都在这浩瀚的玉镜中映出了曼妙的芳姿,水面上下一片澄澈明净。极目远眺,青色雾霭中,群山的苍翠被山风吹的微微起伏,一道飞瀑高挂在青碧的山峰之上。 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象,让身在其中的人,心境中体会到了万物的空明,这份美妙的感觉难以言喻。 没什么文学造诣的楚夕,只能简单粗暴地直抒胸臆。 “这山,这水,这花,这草,这地方……太特么美啦!” 她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没见识模样,把谢清琰逗的摇头直笑。 正当楚夕兴奋地对这个爱不释手,对那个也流连忘返的时候,一道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灵力从不远处刮来。 谢清琰慌忙把她挡在身后,执剑堪堪格挡。 楚夕吓得三魂七魄即将虚脱,庆幸没劈在自己身上,否则此时她真就魂飞魄散了。 谢清琰站定后,立刻将楚夕收至养魂乾坤囊里,随后执起剑小心翼翼地走向不远处的洞穴。 许久后,楚夕始终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待在乾坤袋里的她坐不住了,她急切喊道: “神仙哥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事?” 她想破脑袋去回忆书里的内容,然而一无所获,谢清琰不是男主,他日常生活片段少之又少。 这清琰听到她的叫声,便将她放了出来。 一出袋子,她急不可耐围着他上下检查了好几遍,见他依旧白衣胜雪,没任何外伤,这才放心下来。 放松下来,她才想起关心他们身旁的另一人。 她转身望去,眼前的人一身月白色劲装,高束的马尾微微有些凌乱,满洞灵光和渗透进来的月光打在他那完美无瑕的脸上,